1月20日,大寒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庚子鼠年的第一天,我应该和家人们一起,在白雪皑皑的长白山下,围炉赏雪、喝茶发呆、闲话家常。
机票、住宿、行程……甚至于应对户外零下20度极寒天气的装备,我们都准备好了。然而,身为这个行业中的一员,我预感到了抗击这场疫情的风险和艰辛,默默地退了动车票、机票和酒店。
忙碌和紧张,也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草拟应急预案,制订防控救治方案,组建专家组,筹备会议,完善应对机制……这些平日里严谨而按部就班的工作,因为来势汹汹的疫情,承载了具体而急迫的任务。每天埋首于小山似的文案中,偶尔抬眼看一看手机里那些冰冷的数字的攀升,心情是沉重的。
1月24日,大年三十
也许因为是国人最重要的传统节日,我一直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点。我抽空简单地布置了一下小圃的花草,又郑重地在门楣贴上“春和景明”字样的春联。退后几步,端详着布置一新的小圃,有片刻的出神。“春和景明,岁月静好”,这四字的句子,我年年叫人书写,年年重复地张贴,却从没有如今年般地对它寄予深意与厚望。
1月25日,大年初一
门前的两株桂花开了,枝丫间还沾挂着的水珠。而此时雨过天晴,初升的朝阳,也是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着这两树桂花,细碎银花映影于邻人车窗之内,参差错落、璀璨胜雪。
想起此时封城中的武汉,大抵就是如此境况。翻看平日关注的武汉文友的博客,自武汉封城之日起,他天天记日记。庚子鼠年的第一天,他记下的内容是“平安”。“身心自在,是谓平安”。
2月4日,立春
这一天,一如既往地忙碌着。这一天,武汉文友的日记是《春天》,他写道“冬天总会走的,春天总会来的”,似乎有了一些转机和希望。中午回家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小巷尽头的那对老夫妇。疫中十多天,经常可见他们俩戴着口罩在前院侍弄花草的身影。这一天,前院的三角梅下,只看见老伯的身影,老太太则坐在院门前,低头缝着什么。走近了看,是一只纱布口罩。她戴了老花镜,大概仍是看得不大清,缝一会儿,就抻一抻手中的口罩,迎着光端详一下,再低头慢慢地缝。这样的一只纱布口罩,严格地说,用来对抗病毒于事无补。但她缝得如此专心,如此安心。我开口想提醒她的徒劳,说出口的话却是:阿姨,改天我送一苗旱金莲给你们种吧。是的,他们的院子有砖砌就的矮坡,还有一面长长的篱笆,很适宜这种攀缘而长,又可自行播种的生命力顽强的花。如此,只消假以时日,就将有一面明亮妩媚的花儿每天迎送我的往来。
2月19日,雨水
这一天,我注意到了小城开得哪里都是的芒果花。开得最繁的这一处,一共有四棵芒果树,三棵开粉褐色花,一颗开草绿色花,并列于南北大桥靠广场方向,平日车水马龙,最是繁华热闹。疫中一月,它们在枝头摇摇欲坠一月,几场雨下来,也未消减半分。一百米外,是挺立于广场一角的木棉花,开了一树红花。从树梢看过去,芒果树和木棉树连接在一起,一树朴素,一树热烈,有一种和谐美。
2月24日,农历二月初二
在夜以继日地忙碌一个月后,我也终于可以稍稍正常地休息了。想起往年这个时候,野外正是茼蒿菜花灿烂的时候,摘一把回来插瓶,将会有一室的春光泛溢。于是往小城外的村野里去,凭记忆寻找去年曾采摘过的花田。阡陌相连的村道让我迷了路。转来转去,蓦然抬头,一大片灿若云霞的蓼草花铺陈于面前。
这一刻,我相信,每一年的春天或许不尽相同,但春天,总是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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