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张旭东在巡查病区
换洗内裤没了。牙刷、牙膏也没了。遇上“弹尽粮绝”的患者求助,民警张旭东找到B厅广播系统工作人员,通知急需生活用品的患者登记。
近百个患者很快排起了长队。
那一次,张旭东去附近的超市,买了1400多元的东西。超市售货员感到诧异,问他为什么要囤积这么多东西。后来,售货员也习惯了他和其他民警每次都拎着几大袋离开。为患者“代购”,也成为张旭东和同事的一项工作内容。
每次进入方舱医院,张旭东会先巡查病区,检查患者用电是否规范、有无乱丢垃圾,还要保证每个饮水机前有三桶纯净水。遇到用餐时间,他便开着那辆红色小电瓶三轮车,一趟趟将餐食和方便食品从患者进出口运至舱内。
鲜牛奶、方便面是方舱里的紧俏物资。患者争先恐后地涌上前,只能靠张旭东和同事维持秩序,让拿多了的人放下东西。
民警张旭东调和患者间的矛盾,维护舱内正常诊疗秩序是首要任务。
“一方面是舱内秩序的保证,另一方面也是一个压力的泄压阀。” 张旭东直言,穿着贴有“警察”字样防护服站在方舱里,既有威严的一面,又要有温情的一面。
有一天,一名女患者拉起帘子在床边小便,把小便盆放在床下,引起邻床患者的不满,两个人大声争执。张旭东赶过去,劝散了她们周遭围着的一圈患者。从需要为别人考虑到小便盆不消毒存在安全风险,他穿着密闭的防护服,喘着气劝了女患者十余分钟。
等到该患者撤下帘子拿走了尿盆、给邻床者道歉,张旭东额头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舱内温度也一度成为患者的争执点。方舱东西两边各有十几组空调吹风口。住在中央的患者觉得空气不好、很闷,要求把空调风力开大点。住在东西两侧的患者又觉得开大点被风吹不舒服。他只能跟清洁工协作,把两侧患者的床头用塑料袋围起来,不用直面空调风,然后再把空调风力开大些。
民警张旭东和他的对讲机,通过对讲机可与院外指挥部取得联络。
“我们在派出所里更多的是执法。在方舱里更多的是服务。”在这个特殊的警务室执勤,张旭东感觉自己更像个方舱里的“大家长”,做的事情都琐碎而重要。
新冠病毒会在方舱哪里出现,谁都不知道。虽然穿了防护装备,但每次和患者近距离接触,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不确定性也会让张旭东心生担忧。
疲劳或熬夜造成的上火喉咙疼、不按时吃饭或吃凉饭造成的拉肚子,有时会让他冷不丁觉得“会不会中招了?”但转念一想,防护挺到位,“应该不是吧。”两种念头斗争后,张旭东赶紧对症吃药,症状消失,他才悄悄松一口气。
武汉市公安局东西湖区分局在方舱内设立的“方舱社区”警务室
张旭东的妻子是一名辅警,丈夫进入方舱执勤后,她既要工作还要照顾二胎。为了让妻子不担心,张旭东总是在两人聊天中尽量不提及工作中的事情,万不得已谈到,也是很快转移话题,多聊聊家人。两人有一个共同愿望:“疫情消散,将老人和孩子从老家接回来,一起吃个团圆饭。”(本文来自澎湃新闻,更多原创资讯请下载“澎湃新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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