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者的归途作者:南子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19年12月
随着社会发展和生产方式的变迁,曾经逐水草而居的游牧人,大都已围栏圈地定居下来,这是历史演进的必然。从游牧进入农耕,变化的不只是人,还有他们传承了千百年的文化。新疆女作家南子行走游牧地区多年,她在随笔集《游牧者的归途》中,将笔墨聚焦于牧驼人、贡瓜人、蜂蜜猎人、冬牧场、羊角图案等人和事物,极富风情地呈现出了一幅鲜活的游牧文化变迁图卷。
全书由“游牧”和“绿洲”两部分组成,描绘了游牧民族的生活习俗、传统文化,以及定居后与土地和谐共生、敬畏自然的故事。在“游牧”中,有托别勒塔木沙漠草场上的牧驼艰辛,有哈桑草原赛马场上的骏影追风,有哈萨克族女性世代相传的羊角刺绣;在“绿洲”中,有与巴里坤居民关于传统的闲谈,有飘荡在鲁克沁达浪坎乡的歌声,有塔城最茂密、最古老的橡树林。一段段或静或动或景或人的深情诉说,让人沉下心来,感知到游牧民族特有的文化精神,他们的坚韧、务实和生命至上。
宽而下垂的耳朵叫“透克”,直挺挺的呈筒状的长耳朵叫“克固乌斯”,向两边突起的短耳朵叫“求纳克”,这是哈萨克族牧人总结出的羊耳朵的三种形状。他们正是靠羊耳朵一眼辨认出自家的羊,一点儿都不会错。书中,南子讲述了阿勒泰地区的远冬牧场。在茫茫雪原里走上几公里,也看不到一个人。只有零星几座灰黑色的毡包。到了晚上,冬牧场静得可怕,静得有如一根尖锐冰凉的银针,悬而不落。每日凌晨,牧人们推开毡帘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毡房后面圈羊的木围栏,嘴里含混着像魔咒一样的特别用语。羊群听懂了呼唤,一只只奔出围栏,它们就像是一串串白色棉毛球飘了出来。对于哈萨克族牧人来说,家,就是一座毡包或一组毡包,更是一个男出牧、女留守的牧人小组。
“阿肯”是哈萨克族对最优秀歌手的尊称,他们是能够出口成章、即兴咏唱的行吟诗人。南子在《阿肯》一文中,描写了哈萨克族当代著名的阿肯——“老顽童”似的库尔曼别克。库尔曼别克居住的青河县,每年转场到这里的牧人们,都要举办各种阿肯弹唱会、赛马会,阿肯们往往要从夜晚对唱到天明。这种生活,使草原上的牧人,最终获得了赞美诗般纯洁的音色,音域宽广,深沉有力。库尔曼别克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最大限度地呼吸到了哈萨克民族浓郁的游牧文化气息。对唱阿肯用老柳树或松树制成的冬不拉,不断迸溅出哈萨克族人生活的火花。他们说:“我的冬不拉有两根弦,一根柱,干木头为啥不能说话?当‘干木头’开始唱歌时,草原也会沸腾。”
马木提是昭苏县一名颇有经验的“蜂蜜猎人”,他的160多只蜂箱全部隐藏在帐篷后面的小树林里。养蜂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亲和力,能够破解蜜蜂生活的密码,并与它们自在地相处。夏日的夜晚是这样的漫长,自然界是这样的深邃,养蜂人在等待中通晓蜜蜂的秘密生活。将耳朵紧贴在蜂箱上,蜂箱里嗡嗡的声音响亮而丰满,好像成千上万只蜜蜂在用翅膀扇风。“蜂蜜里面有好多水分。蜜蜂想要长期保存蜂蜜而不让它变质的诀窍,就是一起飞快地扇动翅膀,制造一股暖风帮助蒸发。”这声音,是自然界所赐予的一种值得倾听的音乐和语言,有如众蜂的夏日合奏——其实,生活中还有更多的声音是我们没有听到的,但不能因为我们没有听到就视为无。
此外,书中还呈现了哈密瓜、吐鲁番葡萄的前生今世,以及如何在玉龙喀什河的河床上寻找和田玉……然而,《游牧者的归途》一书绝非是对游牧生活的单纯猎奇和科普,而是对游牧文化变迁的一种记录和表达。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没有哪一种文化模式会永远不变。南子用细腻的笔触记录了游牧民族逐渐消失的习俗,迎来新生活的希冀,这一点是弥足珍贵的。
在人类历史长河中,没有哪一种文化模式会永远不变。《游牧者的归途》一书不是对游牧生活的单纯猎奇和科普,而是对游牧文化变迁的一种记录和表达。作者南子用细腻的笔触记录了游牧民族逐渐消失的习俗,以及迎来新生活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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