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权
《中国楹联报》2020年6月19日重庆梁志涌先生的《漫谈“二月河开凌解放”的三个对句》(以下简称《漫谈》)说,《中国楹联报》2020年1月23日刊发天津谢发宝先生《也来试对“二月河开凌解放”》(简称《试对》)一文。谢先生列出了文学大家莫言先生的对句:“三伏雷震雨纷飞。”并指出莫言先生期待“能有一个与‘二月河开凌解放’的所有内涵和技术相匹配的下联出现”。于是,谢先生根据自己对上联的理解,对出“三家村起语殷繁”和“三家村起拓权晗”。梁先生认为,莫言先生和谢发宝先生的对句都有问题,并对其作了详细解析。笔者经过认真阅读,觉有些还值得商榷。
《漫谈》认为,“莫言先生用‘三伏雷’对‘二月河’,欠妥。‘二月河’乃作家笔名,是专用名词,有特指对象。而‘三伏雷’与‘清明雨’‘五月花’‘中秋月’等词语一样,不是专用名词。”既然“二月河开凌解放”中的“二月河”是作家“凌解放”的笔名,此上联应该属于机巧句,其对句可分三个层次:如果以同一个人的两个不同名号撰句应对,且字面相对工整,应为最工机巧对;如果以两个专有名词撰句应对,且字面相对工整,应为工整机巧对;如果以普通词语而非专有名词撰句应对,且字面相对工整,则非机巧对而为常对,莫言对句应属于此类。《漫谈》只强调“二月河”须以专用名词相对,为何没指出“凌解放”也应以专用名词相对呢?
《漫谈》认为,在上下联相同位置的名词或名词性词组……其末尾一个字理所当然应当是语义(意)节奏点,可是“三伏雷的‘雷’与二月河的‘河’字同属平声,上下联同位的字平仄不对立。窃以为此说应予否定。因为《联律通则》明确规定可以按声律节奏‘二字而节’,也可以按语意节奏”。显然,凡平仄符合其中之一种节奏,或同时符合两种节奏,则皆为合律。如果按声律节奏解读,则“二月/河开/凌解放;三伏/雷震/雨纷飞”(新声),其平仄替对完全合律。显然,出句是按声律节奏编撰的,既然如此,那莫言先生按声律节奏撰句应对也算理所当然。
《漫谈》认为,“从逻辑上看,‘二月河开’即‘凌解放’,前后有因果关系;而‘三伏雷震’则不一定‘雨纷飞’,也有光打雷不下雨的现象。”窃以为此说应予否定。因为“三伏雷震”所出现的“雨纷飞”乃特定现象,是符合客观实际的。这与唐·李颀“四月南风大麦黄”,也有四月刮北风大麦未黄的时候;毛泽东“大雨落幽燕”,“幽燕”也不是一直下“大雨”是相同的现象。不过,莫言先生的对句虽然在逻辑上没有问题,但是在修辞上却并不严谨,如以偏正型“纷飞”应对联合型“解放”,其结构并不对应,若将“纷飞”改为“滂沱”,是否更为规范呢?
《漫谈》认为,“‘三家村’属专用名词,有特定的内涵,有特指的对象,这点没问题。”窃以为此说应该肯定,但说得不完全。“三家村”词条在《汉语大词典》中的注释为:“‘文革’用语,专指1966年吴晗、邓拓、廖沫沙三人因之前在《前线》开辟《三家村札记》专栏而被诬为‘三家村反党集团’。”《漫谈》只说“三家村”与“二月河”属专有名词相对,而为什么不指出与专有名词“凌解放”相对的“语殷繁”“拓权晗”并非专有名词呢?
《漫谈》认为,“三家村的‘村’字与二月河的‘河’字同属平声,这与莫言先生三伏雷的‘雷’字存在的问题是一样的。”窃以为此说应予否定。因为出句是“按声律节奏‘二字而节’”编撰的,而对句按声律节奏则“村”“河”不在节奏点,同为平声并非违律,这能说是存在问题吗?
《漫谈》认为,“‘三家村起’的‘起’字,用词不当,意思含混不清,不像‘河开’‘雷震’那样准确明了。”窃以为此说应予否定。查《中华大字典》“起”字头下第十一义项为“出也。《庐山记》:‘东南香炉峰,孤峰秀起。’”。据此,“三家村起”的“起”字释作“出现”,怎么能说是用词不当呢?
《漫谈》认为,两个对句中的“语殷繁”与“拓权晗”,系“邓拓、吴晗、廖沫沙三个人的本名、笔名和曾用名中各取一个字,‘压缩’拼凑而成……如此组合,不仅年轻人比较陌生,即便是老一辈文化人,知情者也恐怕寥寥无几”。《试对》说:“吴晗有一个笔名叫‘语轩’,邓拓的原名一说是邓殷洲,廖沫沙的笔名是‘繁星’,而原名是廖家权。‘三家村起语殷繁’的字面含义是:自从某地有了三家村,那里便人声喧哗,语言殷切而频繁……而‘三家村起拓权晗’则是说:自从某地有了三家村,这几家对村庄的开辟,就像天上的权星一样照耀着大地。”谢先生的对句,语意晦涩,颇为牵强,尽管其注解说明都那么费时费劲占篇幅,但读者仍然难以准确理解其含意。显然,《漫谈》评说是肯定的。另外,以“拓权晗”应对“凌解放”,其结构前者为述宾型,后者为主谓型,并不对应。这一点《漫谈》并未予指出。
《漫谈》认为谢先生的对句有问题,于是提出:“若将谢先生的对句改为‘三家村忆竹梅松’是否要好些呢?”窃以为“三家村”与“竹梅松”两不相干,无因果关系;且以“竹梅松”应对“凌解放”,前者为联合型,后者为主谓型,亦不对应。
梁先生根据“二月河凌先生以写‘大清帝王小说’名世”的事实,自撰了一比对句“大清国腐帝豪奢”。并且认为“以‘大’对‘二’,数序相关;以‘国’对‘河’,平仄相对,此句从联律上看还算过关”。窃以为“大清国”系清国“君臣兵民”对自己国家的尊称或美称,以之应对“二月河”,属于专有名词相对。只是其“大”系取形容词“伟大”这一义项,而非取数序“第一”的义项,可见,以形容词“大”应对数词“二”,属性不同,品类有别;以“帝豪奢”应对“凌解放”,后者为专有名词而前者却非。显然,梁先生的对句并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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