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韦氏 中医世家

第八回 韦敬宾出拳惊四座 黄飞鸿声名震八方

黄飞鸿是广东南海人，五岁习武，十三岁已随父亲黄麒英出佛山镇街演技售药，以年幼、胆大、技好闻名。麒英父子每到一处，围者如堵，喝彩阵阵，药丸卖得飞快。时有广州武师郑大雄，为当时名家高银金得意首徒，擅左手钓鱼棍，因心存妒忌，乃下函专挑黄麒英一较高下。他的本意是欲与成名教头黄麒英一见输赢，输了，自己后辈输得起；赢了，自己的名气自然会大增。而艺高胆大的黄飞鸿决定替父应战，他认为，打不过，只因细蚊仔，如把拳师打跌，自己想唔出名都很难。他不顾父亲力阻而欲一展身手。比试日子到了，双方挺棍来到了桃源坊处的洗马涌，那里早已集结了无数习武之人，器械角逐又比拳脚技击精彩多了。当少年黄飞鸿执棍在手，施施然站出来时，不仅观众大哗，连郑大雄亦满面惊愕，耳边声音如雷贯耳：“想与我老爸过招，冇噉易，先过这条茶子棍。”小飞鸿童声清脆悦耳。

掌声雷动。无人不为这少年的豪气所鼓动，无人不为这满面稚气的孩子所激励。这可是当堂之生死决斗的竞技啊！棍棒无情，血肉知痛，够刺激，观众大气也不敢出，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的变化。

郑欺飞鸿年少力弱，处处攻其必救。不料对方步如蝶飞花丛，左右穿梭，游刃有余。比试中，郑大雄走神，胸部与锁骨处已实实中了一棍，痛到眼泪都出来了，遂弃棍负痛而去。

经此一役，少年飞鸿名动岭南。

西关，十三行仁安街是黄飞鸿的又一武馆。能挑大梁的已怀绝技的徒弟经师父批准便可挂师父之旗，黄飞鸿到处巡场，以期能教更多的徒弟。

韦敬宾长韦儒宾六岁，在黄师傅手下已五年多了，这半年已做了助教。他为学熟师父的五形拳，可谓苦心孤诣，设法亲身体验龙、蛇、虎、豹、鹤的形态和技法。

武馆内，正厅照壁上高挂一幅达摩祖师一苇渡江的巨幅画像。

在师祖像上，敬宾毕恭毕敬地点燃三炷清香，正欲与师兄弟练功习武。突然，来了一名身高、肩削、腿长、眼若铜铃的大汉，大咧咧闯入，高声疾呼道：“我叫高佬李，从肇庆府专程前来，因为听闻在西关设馆的黄飞鸿无影脚如何使得，特前来领教。”

拱了拱拳，敬宾说：“以武会友，实是平常事，这位师傅，来得不巧，我师父与大师兄去佛山访友去了，你改日再来吧！”

“后生仔，牙擦擦，你是不是五行欠打？”

敬宾一听对方已把话说尽，反而镇静自若，他随师数载，早已熟谙江湖规矩。知道来人是来踢馆无疑。

比敬宾入门先的唐勇早已按捺不住，行出拳馆中央：“不要欺人太甚。”

两人更不搭话，拳去脚往，交手才五招，唐勇在力度、手长、招狠方面已大见逊色，连连后退。

“哪里走！”高佬李一声断喝打出一记横撞心口，未等招式用老，已迫马封前，双手已牢牢搭住对方肩上，硬生生地凭蛮力就把对方撞倒在地。

“好功夫，在下与高佬比划比划。”敬宾虽怒尚静，更不失礼数，因来者都是客。

初战告捷，高佬李更趾高气扬，手疾眼快，气势汹汹，但就是连对方的衫角也摸不着，知道对方是使出了游走步伐，以消耗自己的体力，便亦放慢了些节奏。

“高佬，技击不是凭力取胜的。”敬宾一边说一边使出师父的穿花蝴蝶掌，把五只手指并在一起“沉桥标指”形似镬铲，对方“美女照镜”隔开，但下腹竟被敬宾跪马、拨，斜拍掌实实打中一记，火辣辣地作痛。高佬李知道这才是劲敌，如果连人家的徒弟都打不过，以后还有什么面子在武林道上混呢？想到此，只好猛施杀招。

武馆中人越聚越多，无不为敬宾捏一把汗，但仍看得十分入神。

急攻不奏效，高佬李冒险身马齐进，使出“冲天炮”转“凤眼锤”这两招。好一个敬宾，今次不退反进，大出对方所料。

高佬李双掌将拍到对方后腰，只见敬宾略转用“女字步”，右掌后甩如闪电般发出一式“蝶扑残花”，掌背已击中李的面门，把李打起尺许，撞在墙上，反跌地上，大家哄堂大笑。

敬宾过去，把他扶起：“承让承让。”

高佬李哭丧着脸，低威道：“信了，信了，你这一下子把我的魂都吓飞了，你们有无影脚还有无影手呢！”说罢，一跛一跛地走出武馆。

“师父，返来嘞！”馆外传来门徒声音。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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