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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聚在物流园里的木箱包装工人,10多年来以高效率、低价格为物流公司和居民们提供打包服务。对他们而言,打包是一项低门槛、收入可观,且环境相对轻松的工作。随着现代化机械的发展、专业打包公司日趋成熟,包装工们也面临着订单减少、谋求转型的问题。
北京市丰台区新发地汉龙货运服务中心内,通往全国各地的货运车辆装卸不停,来来往往的叉车热火朝天地搬运各种货物。在一排排物流公司的门面背后,相邻陈列着7家专门负责货物木箱打包的工棚,包装工们以高效率、低价格的优势为物流公司或居民个人提供打包服务,记者日前对该群体进行了探访。
趁着年轻奋斗
7家并排的木匠工棚门前,一个个红色的木制招牌上简单印制着各自的信息,崭新的红色牌子“郭六包装”在堆积的木材中格外醒目。郭六的妻子刘小娟清楚地记得,夫妻俩于2013年3月15日离开老家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呼兰区方台镇公家村,一心想为孩子成家立业多挣钱,来到北京投靠从事物流运输的亲戚。
郭六打木箱包装的手艺是来到北京后学的,他曾在老家做过砖厂修理工、工厂电焊工,也在工地开过塔吊,这些工作所需的技能和证书都是他自学得来。带着仅有的几千元和几件衣服,郭六和妻子在物流园附近的出租房安顿下来。经过半个月的观察摸索,他们开起了自己的木箱包装门面,一边锻炼自己的木工手艺,一边积累客户资源。
隔壁正忙着给一辆摩托车打包的战晶波,也来自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呼兰区,3年前由同乡介绍来物流园做木箱打包,而此前,他曾是建筑工地上的一名瓦工。
记者现场采访了解到,物流园里的木箱打包工大部分都来自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周边地区,通过同乡或亲友介绍的方式来到物流园工作,一起搭配干活的或是夫妻、父子,或是多年朋友。此前也都从事过建筑工、工厂技工等工种。
对此,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郭元凯指出,受限于教育层次和技能水平,不少农民工在找工作的过程中依靠地缘关系和血缘关系。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学院教授董磊明也指出,农民工在流动过程中所获取的信息往往来源于乡土资源,“在城市中经常会见到同乡同业的情况,或者夫妻、父子等一家人都在一个门店工作。”
“打包的是一种念想”
来自黑龙江省的金军和金会龙父子合作了10多年,经过长期摸索与配合,父子俩不用言语就能自然地分配出各自的任务量和工作内容。一个长1.7米、宽1.1米、高2.2米的鲜花运输木箱,两人在一旁各自打好木箱四周框架后,由金会龙负责爬上工具梯装顶层木架,金军则组装其他部位并检查牢固程度。
据金会龙介绍,通常收到货物后要先进行规整和码放,判断出大致的打包体积,计算好底托的尺寸,然后根据测量数据切割底托需要的木材。底托钉装好后,他们再把货物码放到底托上,进行内置空间的固定。随后,在货物四周按照空间尺寸切割木材、装钉、组装,必要时在对角线加钉木材用来加固。
刚开始,年轻的金会龙平均包装时间在半小时以上,也总犯错:“量错木箱尺寸、钉错尺寸、气枪打到手、被木头磕伤……这些都会发生。”跟着父亲训练两个月后,他已经能独自完成包装任务,每个包装平均时间也缩减到20分钟以内。
郭六夫妇在物流园内一路打拼,慢慢添置电锯、气枪、气泵、切割机、画框钉等工具,联系木材商购买松木材,将自己的小摊位一步步巩固起来。刘小娟说,郭六的头脑很聪明,一般活计都能钻研明白,“他每天早上5点就起床,自己在这琢磨。”
2013年底清账时,夫妻俩发现大半年工作下来结余了数千元,非常开心。就这样,收入逐年增长,俩人干得也越来越起劲,每天晚上9时左右,等物流运输车辆陆续出发,他们才能休息。
刘小娟告诉记者,8年多的时间里,他们打包的货物除了物流公司部分需要包装的货物,居民的需求主要是洗衣机、冰箱、电视机、摩托车、鲜花盆栽等货物,尤以搬家运输的打包居多。“有时候打包和运输的花费可能已经超出货物的价值,但老物件用习惯了都舍不得换,我们就是给人打包一种念想。”刘小娟说。
订单减少,谋求转行
据了解,打包收费标准按体积结算,1立方米以下收费不高于80元,1立方米以上则按每立方米80元收费。考虑到购买运输松木、维修机械等成本,每月盈余与业务量直接挂钩。然而,面对市场的逐步规范化和个性化服务的兴起,仅仅依靠物流园和居民们“找上门”来的生意远远不够。
金会龙表示,现在每天平均订单量在10个左右,相比几年前收入减少了近三分之一。“主要是需求下降了,很多年轻人搬家都找专业的打包公司。”平日里还要顾及鱼缸、镜子、瓷器、杯碗等易碎品。“就怕磕着碰着,弄坏了还要赔偿。”战晶波说。
而对于从事木箱打包工作,不少人表示,这份工作从业门槛较低,活动自由,学起来也简单。谈到未来,战晶波表示,如果收入仍旧难有起色,自己将前往南方的建筑工地,继续干回泥瓦工的老本行。
对此,董磊明认为:“对职业的长期规划是需要成本的,包括对市场各种不确定性的预判。老一辈农民工更倾向于尽早完成财富积累,不具备长期规划的能力,一些低技术含量的工种反而能提供快速的收入。”
郭元凯表示,跳出现有窠臼的关键是把好脉、施准策,尤其是分群体引导。“农民工的职业流动影响因素存在代际差异,新生代农民工更看重自由,国家大力提倡创新创业表明,新生代农民工也是有广阔天地的。”
董磊明同时指出,还应加强针对非正式就业人群的就业保障,为他们提供更多直接的、有针对性的劳动生产安全保障和基本的生活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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