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面孔

——读《我承认我最怕天黑》有感

□唐波

许久不读纸质小说了，前些天老婆“霸占”了电脑，只好从一堆小说中随便抽出一本，却不想读了进去。

这是女作家乔叶的《我承认我最怕天黑》，写的是一个离婚女人的故事。现在离婚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笔者身边的朋友没离婚的占少数。但人们对离婚后的人却甚少关注，特别是离婚的女人。这篇小说是女人写离婚女人，故有较多的心理描写，由内到外的语言更有真实感。

小说主人公刘帕在行为方式和心理状态上有女人传统的被动性质，有女人特有的丰富、细腻的感受性质。但刘帕在小说中却进行了一系列的反动选择，因为她有女人的正常生理欲望，更有女人对感情的苛刻、渴求。刘帕在大学曾被一个真挚追求她的男孩打动，以身相许，但是笨拙的男孩不得其门而入，羞愧离去。这个多少显得突兀也略带戏谑的插叙，有点题的作用，真挚的情感和欲求在现实面前往往无路可循。刘帕和小罗顺理成章结婚，他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是社会规范意义的顺理成章。婚后，生活平静、优越，小罗在工作上顺风顺水，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其实，这正是现在部分家庭的写照。正如刘帕租住其中的那座老旧的楼房，为了迎接检查，徒以粉刷。在乔叶眼中，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当刘帕发现小罗的外遇，采取了第一次的反动行为，她离婚了。这是刘帕因对感情的完美期许而对社会现实的反动。当民工第一次爬窗而入的时候，刘帕进行了第二次反动，这是她单纯的、自然的肉体欲求对法律、道德等社会观念的反动。当刘帕在宾馆里拒绝张建宏的时候，进行了她的第三次反动，这是真挚的情感追求对社会中通行的理性算计的反动。当刘帕发现民工竟然是张建宏的表弟，她感到自己的反动有些无力，还意识到自己追求的是现实中毫无根据的想象，更感到了自己因为追求虚幻而必须悬崖勒马的警惕，她想复婚了。结果，刘帕在和民工的第三次事件中，为自己注定失败的反动行为埋单。最后，刘帕像手帕一样把一切包裹起来，平静接受，像个正常女人一样精心修饰、打扮自己，以微笑示人。你会发现，对错无需再说，更无意义，她就是个血肉丰满、人格健全、内心优美的女人。

小说中，准确、生动的描述和比喻比比皆是。精准体现在对人物的把握和对人性的理解上，以对俄罗斯音乐的描述来烘托刘帕这个人物，表明刘帕是个血肉丰厚、情感热烈的女人，她的生活面孔是分裂的，但她的人格体态却是健全的。如此的矛盾体现出天然浑成的人性与严苛逼仄的社会规范之间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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