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爆红背后的城市乡愁

刘义杰http://blog.sina.com

最近两天，一首短诗在微博、微信等处疯传，并引来众多网友晒出手抄版。短诗题为《大雨》，全文如下：那天大雨，你走后/我站在芳园南街上/像落难的孙悟空/对每辆开过的出租车/都大喊：师傅。

（9月3日《南方都市报》）

一声“师傅”，一夜爆红，所为者何？看看网友们的评价，“欢乐的人们都认为这首诗欢乐，而我分明看到了生离死别的无常，行走人生的无奈，我站在桥边，倾盆大雨，我的无助，像是五指山下的猴子……”“无爱的人读到的是幽默，有爱的人读到的是伤感。”由此，不难明白网友们晒出手抄版的原因，在城市的水泥墙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赖。

当然，也不能保准每个人都能理解“城市漂”们的感受，在此也就难以理解诗歌里的无奈孙悟空背后的城市乡愁，正如那位台湾老兵所言，没在深夜哭泣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由此，最短平快的入戏方法是结合和菜头《买火腿的文艺女青年》来读。和菜头在文章里把此诗背景交代的很熨帖。文章里获知，曹臻一当年是和王小山、宁财神、路金波等一起混网络的，那批大神现在的名气可不是盖的。而这位曹臻一却是一名混得非常艰难的文艺女青年，她柔情又喜欢流泪，和菜头当年告诉她“回家乡去吧，北京不适合你这种性格的人”。再到后来，这名女青年到贵州山区养猪，做了淘宝店店主。当看到这样的北京资料，恐怕再麻木的人也理解了这首诗背后的感伤了吧。

一声“师傅”爆红背后是多少异乡人的城市乡愁，是多少人对梦想与存在感的苛求。然而，城市的高房价以及户籍等问题的存在，让多少人找不到被城市接纳的感觉。每个人似乎都是作家毕宇飞笔下的异乡人，“我是个地道的乡下人。但乡下人却不认我，他们认定了我是个‘城里人\’，所以我的一只脚踩在乡下，一只脚踩在一座想象中的‘城里\’。”这种城市带给年轻人的疏离感让很多年轻人看不到希望。

我们的城市一天一个样，城镇化在快速推进，但城市如何能够变得更好，更适合人们居住，却迟迟难以破题。在这种异化下，人成了没有根的“浮游生物”，飘来飘去，找不到精神的家园。正如艾略特在《稻草人》里写的“我们是空心人/我们是填充着草的人/倚靠在一起/脑壳中装满了稻草。唉！”

唉之后的无奈每天每夜都在上演，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梦想，每个人的潜能都是无限的大，然而，每个人在城市的逼仄下却都成了落难的孙悟空。法国漫画家菲利浦·格吕克说，过去有比现在更多的未来。人们忍不住追问，城市农二代的未来在哪里？救济这些落难孙悟空的“制度师傅”何时才能到来呢？让每个人都搭上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出租车”，别让人家再等五百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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