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伤害了孩子？ ——观《海蒂和爷爷》之后

沈轻舟

法国片《海蒂和爷爷》是一部给孩子看的电影，更是一部拍给大人看的电影。片中大人与孩子的相处模式牵动起我的种种思绪。

想必看过电影的人一定不会忘记海蒂的笑容，那是一个孩子发自内心的纯真笑靥，也是这个孩子在面对伤害时选择的应对方式。是的，其实影片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海蒂都在受伤。

开篇便是姨妈极度不负责任地把失去双亲的海蒂丢给住在阿尔卑斯山顶、性格古怪的爷爷收养。因为姨妈觉得自己养不起海蒂，不方便带着她，更关键的是，姨妈觉得跟着爷爷对海蒂“好”。姨妈的“好”对海蒂来说可能并不是“好”，但海蒂无法反抗或者拒绝，她太小了，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而她选择笑着接受。所幸爷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把海蒂照顾得很好。

就在海蒂在阿尔卑斯山和爷爷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时，姨妈又带走了她，甚至不惜欺骗海蒂说爷爷也希望她离开。因为姨妈给海蒂找了一份给有钱人家的小姐当伴读的活计。姨妈说海蒂在有钱人的庄园里会生活得更好，可以接受教育，可以衣食无忧。姨妈觉得这是对海蒂好，根本没有问过海蒂自己愿不愿意。

海蒂成了有钱人家小姐克拉拉的伴读，吃穿不愁，生活奢靡，但她并不快乐。庄园里的生活充满了刻板与教条，海蒂不适应又想家，她有一次为了看见山而偷跑出庄园，登上那里最高的尖塔，就想要看一眼魂牵梦系的阿尔卑斯山。她没能看见山，回去之后还要受到女管家严厉的惩罚。女管家是个非常死板教条把孩子管教得很严的人，这里面有没有很多现在家长的影子？

用各种规矩来限制孩子，遏制他们的天性，让孩子以大人想要的方式成长。不能说女管家的做法不对，她的世界里那些规范就是她信奉的真理与准则，她觉得那么做是对的好的，孩子按着做就是对的好的。她却忘了每一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他们自己的天性。

海蒂得了心病，因为思念爷爷，因为天性里的自由被遏制，她晚上常常会梦游。如果让海蒂继续在那样刻板的环境里生活下去，这个孩子或许会活不下去。幸而海蒂遇上了一个好主人，主人最终把她送回了家。

我永远忘不了海蒂回到阿尔卑斯山，回到爷爷怀抱里时的那个笑容。那是一个孩子的天性得到尊重跟释放时发自内心的真正笑。

孩子为什么会受伤？因为大人总以自己觉得好的标准和模式对待孩子，而没有试着去了解孩子在想什么，孩子喜欢什么，孩子要什么。引导和帮助孩子找到自己的天性，这样的孩子才会快乐。而快乐的孩子自己会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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