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中国服装界曾经的奇迹

对于很多老南充人来说，“天歌”曾是南充走向世界的代名词；对于很多老南充股民来说，“川天歌A” 已经成为渐行渐远的记忆；对于无数天歌人来说，是他们用辛勤与汗水创造了中国企业创业史奇迹。

“抢滩” 天歌成功的一大秘诀

天歌集团的前身是四川省南充羽绒制品厂，现在的南充华塑羽绒制品有限公司。1983年，在张德钧先生的多方斡旋下，羽绒厂正式投产。当年，该厂以出口30吨灰标毛为代价，通过补偿贸易的方式换回了一套每小时加工20公斤水洗绒的德国水洗设备。羽绒厂由此起步，当年就收回了全部投资。1984年，工厂开始迁建，并于次年迁到涪江路117号。

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天歌初创，便抓住开放机遇，进行补偿贸易，从国外引入了先进水洗和缝纫设备，产品质量得到很大的提高。老天歌人回忆，当时国内一些大城市的羽绒厂还在十年一贯制地沿用旧工艺，满天飞毛地生产羽绒时，他们已经用上了洋机器。

到了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深圳作为沿海经济特区，享受优惠政策，天歌人长途奔袭，直插特区，在深圳、海南成立了4个沿海子公司。天歌人并不局限国内的发展，以超前的思维和敏锐的眼光瞄准国际市场，先后在美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波兰建立了4个海外分公司，让天歌品牌响彻神州大地，登上南极，走向了世界。90年代初，国家提倡搞企业集团，天歌人率先树起“集团”大旗，行成了颇具规模的集团化企业，为后来的股份制改造打下基础。1993年5月，“天歌”在深交所挂牌上市，成为继“川盐化”之后，第二批上市的川股。

10年间，天歌产品年年出新，质量年年提高，产品销往欧洲、美国等地，并成为世界上少有的几家资产由1984年的7万元迅速增加到1994年的4亿多元的公司之一。这不能不说是我国企业创业史上的一个奇迹。

说起天歌的成功，天歌人一致认为，“抢滩”是天歌成功的一大秘诀。天歌诞生时，正是中国改革开放之初，张德钧等创业者眼明手快，见机遇就抓，见“头班车”就上，凭借着才智和胆量，迅速在经济大潮中，打下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说起天歌的来历，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为了让生产的羽绒服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形成名牌效应，当时南充羽绒制品厂在全厂征集商标名称，张德钧本人也参与了征名活动，想了不少，又都推翻。“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张德钧无意中想起了唐代诗人骆宾王的一首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厂里生产的羽绒制品，毛不就是从鹅身上来的吗？向天高歌，其声嘹亮，不正应了创出牌子，名播霄汉的寓意吗？而且“天歌”两字，念来上口，听来入耳。从此“天歌”名扬四方。“坝坝股市”中国服装第一股

在上个世纪90年代，股票交易在南充还是个新鲜事物。对于许多人来说，它太不真实，太遥远缥缈。但是对于具有远见卓识的天歌人，股票从一出现，就被他们紧紧盯住。因为天歌集团在深圳开设有窗口，股票的信息被他们牢牢掌握在手中，发行股票是他们实现转折的重要一步。1992年10月26日，天歌的领导们在一个新修的食堂里召开职工大会，总经理张德钧进行了激动人心的演讲，“我们是向社会公开发行股票，你们买到股票后不要卖，自己存起来。如果一定要卖，就请卖到我们自己的证券公司，将来赚大钱，也是大家赚，以后你们都可以成为万元户。”

时至今日，关于天歌股票交易，还有一段流传甚广的故事。话说1992年的秋天，某大国间谍卫星拍摄到一幅图，在四川东北部某中等城市，接连几个月，某条长约2000米的大街上，每天都人满为患，是集会？是游行？后来，该国间谍实地侦察，才明白那是市民自发形成的股票交易市场。故事真伪今天已无须考证，但是当年的亲历者，家住人民南路的王先生回忆，那段时间，南充的“坝坝股市”在整个西南地区都非常火爆，来自全国各地的股民都来交易。当时南充还没有一家有资格的证券公司，股民们全凭手中的股票和现金进行交易。稍微正规一点的，在交易后凭股票和身份证去临时代办点登记，而大多数则纯粹是私下交易。

“不要小看这种原始的交易，南充当年的首批百万富翁，很多就是在‘坝坝股市\’上产生的。”一位资深南充股民这样说道。“坝坝股市”当时还引起了不少媒体的关注，一家证券报当年曾用四分之一的版面刊发了组照。

1993年5月7日，天歌股票正式在深交所挂牌。对于上市过程，有这样一段记录：经过当时南充地区行政公署和南充地区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批准，南充羽绒制品厂成为南充地区首家进行股份制试点的企业，并于1990年经中国人民银行南充地区分行批准，按面值向本公司职工和社会公众发售2050万元面额为1元的普通股票。1992年，公司进行规范化股份制改组，定向募集2842.8万股法人股，截至1992年12月31日，公司股份调整完毕，总股份达到8154万股。次年5月7日，“川天歌A”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交易。

据资料记载，1993年5月7日凌晨，众多股民已云集南充证券交易厅，开市时间是9时，但是人们8时就将交易厅围得水泄不通。9时开市，第一次报价1.1，随后报价次第上升，1.6，2.25，4.84……到下午3时收市时，股价上涨到20.15。首日挂牌成功，当时的董事长、总经理何军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中国服装第一股———天歌，就这样在南充诞生了。

广告打到南极张国立曾为天歌做宣传

1993年10月，中英联合探险队准备横穿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时，天歌集团参与了这件事。它不是派出自己的队员，而是派出了宣传“使者”———60套羽绒服、羽绒睡袋等系列产品。当年12月，穿越大沙漠成功后，中英探险队将拍摄的许多照片和资料，回赠给天歌集团。

1995年，“天歌在南极”的广告片引起了电视观众的注意：“身着天歌羽绒服的南极探险者竟和那里的企鹅对上了话，借企鹅之口称道天歌。”这是天歌打出的又一张绝妙的宣传牌。其实，早在1988年11月至1989年4月，如今的著名演员张国立随中国科考团一起赴南极拍摄科普纪录片《长城向南延伸》时，就穿着鲜红的天歌羽绒服。“当时获知消息后，张德钧找到制片方，要求赞助演职人员服装，这也体现了张德钧过人的眼光和胆识。”一位老天歌人回忆，当张国立和其他人员穿着“天歌”字样的羽绒服出现在冰天雪地的南极时，让很多人震惊。此外，为了扩大在上海的知名度，当年天歌还请了如今的央视主持人王小丫做宣传，而当时王小丫仅是四川电视台某频道的一名普通员工。

哪里有精彩的舞台，哪里就有天歌人的身影。塑造形象，打响品牌，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1995年4月23日，部分专家学者在北京举行了“天歌现象研讨会”。著名经济学家萧灼基认为，天歌现象有两点特殊意义：一是贫困、不发达地区的企业要抓住改制的机遇。天歌的资产增值很快，靠什么？靠股份制改造。二是地区要善于利用沿海打入国际市场，天歌抓住机遇发挥优势，走在了前头。时任中国轻工总会副会长徐荣凯用一句话概括了天歌的成功之道：“市场经济环境加上企业的创新精神。”

如今，再到天歌集团的庭院厂区间走走，曾经的厂房、办公楼依然夹在花圃和树木之间，可以想象当年花园式工厂的样子。到厂区里看看，对“天歌”，对中国西部经济的发展探索，或许有了更多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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