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阶赵准整理
在微信群访中,熊召政先生一上来就跟群里的记者打招呼:“我虽然没有看到过你们,但我能感受到你们的存在。”
有记者提出,很多作家挖一个朝代就不断挖下去,而熊先生则是不断给自己制造困难,开拓新的疆域,是不是有英雄情结?
熊召政说:“我从小就崇拜英雄,从小滋养我的不是李清照的诗。我写诗,有这样的句子:‘祖国母亲,我是你大手大脚的儿子,我要用双手双脚来丈量你’。其实我的手很小,连茧子都没有。我赞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观点。陆游的诗让我很感慨。他与金对抗,却打不过金。为什么他们打不过金,金到底是些什么人?我到了阿城,走访后明白了,宋朝文化使者(由苏东坡向李清照)的转换,说明健康文化远去了。而健康的生活方式、健康的思想方式成就了金人。英雄情结让我写这本书。我是地道的汉人,我来写金。少数民族自己写可能会夸大金,那我来写。”
有记者问,考察期间,具体寻找到了什么?熊召政说:“我有一次到辽上京,就是天祚帝打下的辽都城(辽是五京制),我去了后早上四点半起床到宫殿,等到天亮,见到一群羊,看到在当年辽天祚帝接见大臣的地方,成了草场。辽是当年最让宋头疼的,侵占了唐留下的大部分土地。这样强大的王朝,当时的宫殿却成了牧场,时间可以打败所有的对手,时间也可以洗涤所有恩怨。那时的北京只是陪都,是辽创立的,人口仅十万,今天的北京却已是世界级的繁华都市。最早的开创者的陪都成了繁华都市。我怎样站在时间之外俯瞰这一切,审视这一切,把感受告诉读者呢?必须埋头用心写下去。”
有记者问,《大金王朝》中真实和虚构各占多少?希望把这书当正史看还是当演义看?熊召政说:“回答这个问题有些费劲,它既是历史著作,也是文学著作。真实的历史线索是主干,大的人物框架里,我正视历史,但人物之间的悲欢离合,历史上没有记载,因为史学很干巴,变成文学著作就要填上血肉,就免不了虚构,但历史的真实取决于细节。考证的结论附着在人物事件的描写上就是有力量的。史学的历史在真实,文学的力量在于人物的再生。”
熊召政最后感慨地说,书写时难度最大的地方,是把枯燥的历史变成生动的小说。历史不是故事,是记载发生和结果。怎么让故事好看?当时的1123年,辽代的萧太后镇守燕京,春节,燕京陷落。历史就记载了这么多。要把这几个字写成小说,就要从历史上找到情节、线索和演义这段历史的人。“我一直记得考察之初,我从加拿大飞回中国武汉,休息了一天,时差没倒过来就飞到零下20多摄氏度的哈尔滨阿城(完颜阿骨打在阿什河流域的建国之城)。茫茫大雪掩盖着历史的废墟。或者说,大雪下掩盖的是历史。我找来一个瓶子,装上雪,这瓶雪后来放到我的冰柜里。化掉后,洁白的雪下面有一层煤灰,这让我想到历史。洁白的历史,一定有污垢和煤灰。怎样在污垢中找到洁白,这是文学家的责任,怎样在洁白中找到污垢,这是历史学家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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