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听话与说话

加拿大犬类行为学专家斯坦利·科伦在他的著作《狗故事——人类历史上狗的爪印》中提到了贝尔的一个故事：

贝尔，就是发明电话的那个人，曾经有一个想法，就是通过唇语，来赋予聋人的语言表达能力。但是，他做实验的时候，选择的对象不是聋人，而是他家的一只宠物狗。

这不仅是有趣的，也是严肃的。要知道：一，贝尔的祖父是个慈善家，一直都很同情聋哑残障者，并被他们视为“救世主”；二，贝尔的父亲是一位嗓音生理学家，并且是矫正说话、教授聋人的专家；三，贝尔在这种环境的耳濡目染下长大，终生都在为聋哑者的幸福而努力，他制造了助听器，同时对哑语的发明也作出了贡献。这也说明了一点，贝尔做这个实验，并不是心血来潮。

尽管人们都认为狗通人性，但训练它“说话”仍然是非常困难的。

训练刚开始，他就对狗的食物进行了限制。目的可能是让狗产生一种“有所求”的心态，以便更好地控制它。没过多久，狗看见食品就开心地叫了。接下来，就是在狗发出持续的叫声时，恰当地控制其嘴唇的开合，让它发出“妈，妈，妈”的声音。

“妈妈”是人类最容易发的音，最容易懂的词，狗能行吗？

为了让这声音听起来更像词语，贝尔就需要让狗明白，当自己松开手的时候，它就必须收住声音。这一点很容易做到，只要给狗吃东西就行。孩子们吃东西的时候，我们的要求历来都是不要说话。但对狗得倒着来，要它不“说话”，就给它吃东西。

稍作训练之后，贝尔的狗就很清晰地“说”出了“妈妈”这个词。而且，重音落在第二个音节上，这是标准的英式语调。我不懂英语，这都是书上说的。

贝尔的最高目标是，让他的狗说出一句清晰而完整的话：How are you，Grandmama？翻译过来就是：你好吗，奶奶？不过，经过了一系列艰难地训练之后，狗最终“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更像“奥啊呜，嘎—妈—妈”。

贝尔的狗很快就出名了。很多人慕名而来，更多的人相信贝尔的狗真的会说话了。

这也让贝尔感到十分困扰，因为不少人认为，是贝尔自己编造了狗会说话的离奇故事。

影视剧，甚至日常生活中，经常能看到人狗“对话”的场景。从人的表情来看，你起码得认为，人真的听懂了狗说的“话”。至于狗会不会说话，那倒是其次的事了。

贝尔没有编造狗会说话的故事，实验报告其实是这样写的：“我尝试过很多次，也经历了很多失败，为的是让狗能够自己说出一句话。但是，它只对黄油面包感兴趣，而从不能独立说任何话，它所能做的不过是叫唤罢了。”

贝尔的实验以失败告终了，但是，却有力地证明了另一个真理：让狗听人话，只要给它面包就行了；让狗说人话，那只是人的痴心妄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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