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再现反目时

这是2018年5月12日马哈蒂尔在马来西亚必打灵查亚出席新闻发布会的资料照片。

新华社记者 朱炜 摄

从总理到过渡总理，94岁的马哈蒂尔再度站在风口浪尖。

2月26日，马哈蒂尔发表电视讲话称，如果得到足够支持，“我会回来”。他说，他愿意组建一届超越党派、只以国家利益为重的政府。

这后一句话，恰恰表明了马哈蒂尔的无奈，也是他继续掌权的希望所在。

要理解马哈蒂尔的无奈，还得从他与“徒弟”们的关系说起。

马来西亚1957年独立以来，以巫统为首的多党联盟曾长期执政。马哈蒂尔21岁加入巫统，但后来被开除，所幸得到前总理纳吉布的父亲、马来西亚第二任总理拉扎克的赏识，才得以回归巫统。马哈蒂尔因此悉心栽培纳吉布，并在2009年力挺纳吉布出任总理。

不过在2015年“一马公司”案发酵后，马哈蒂尔指责纳吉布贪腐，要求他下台，曾经的“师徒”因此反目。马哈蒂尔随后退出巫统，另组新党土著团结党。

为把纳吉布赶下台，马哈蒂尔选择与另外一个“徒弟”安瓦尔和解。安瓦尔曾在马哈蒂尔的引导下加入巫统，并于1993年至1998年担任马哈蒂尔政府的副总理。不过在1998年，马哈蒂尔与安瓦尔发生冲突，安瓦尔被解职，此后两次入狱，直到2018年5月获释。

在2018年5月的马来西亚大选中，马哈蒂尔与安瓦尔联手组建的希望联盟成功击败纳吉布的执政联盟。根据两人达成的协议，马哈蒂尔将首先出任总理，之后让位于安瓦尔。

马哈蒂尔上台后，尽管支持安瓦尔的派系曾多次有“逼宫”言论，但他始终未给出明确计划，使接班问题成为马来西亚政坛的一个“不定时炸弹”。

2月21日，希望联盟举行最高理事会会议，部分成员在会上再次就接班问题施压马哈蒂尔。不过会议的结果是，马哈蒂尔仍坚持卸任时间由自己决定，而且是在今年底马来西亚举办完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之后。

此后，土著团结党、巫统等党派接连举行会议，有报道称这些党派计划组成新的执政联盟，从而抛弃安瓦尔领导的最大反对党人民公正党。

在此情况下，安瓦尔24日亲自面会马哈蒂尔。而马哈蒂尔当天即宣布辞职，其所属的土著团结党以及一部分支持他的人民公正党成员也宣布退出希望联盟。

马哈蒂尔刚宣布辞职时，希望联盟各党派以及反对党巫统等都仍然表示支持马哈蒂尔继续出任总理。然而据马来西亚媒体报道，马哈蒂尔希望组建一个跨党派政府，以个人身份而不是政党身份挑选政府成员，这让其他党派难以接受，因此纷纷转变态度。

目前，留在希望联盟的三党已经宣布提名安瓦尔出任总理，它们拥有议会下议院总共222个席位中的92席；以巫统为首的国民阵线和伊斯兰党则主张解散国会，重新大选，它们拥有60个议席。即使马哈蒂尔获得剩下所有议员的支持，也达不到半数。

对于马哈蒂尔和安瓦尔来说，“师徒情分”估计已经消失殆尽，但胜负还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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