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这样思考他们的改革

漫画/杨帆

万维钢在“罗辑思维”写了一篇文章说，美国有个智库叫“卡托研究所”，发表了一份对美国政策改革的建议，提了一个说法——“低垂的果实”。意思是说有一棵果树，有很多果子挂在很高的位置够不着；也有一些果子挂在比较低的位置，一伸手就能摘到——“唾手可得”。对应到经济增长问题，也可以理解为咱们常说的“改革红利”。它说明了经济增长不仅仅是“人”和“政府”所能决定的。不是说你的体制好、政策好、人能干就必然有经济增长，有时候经济增长快与那个时候的果子好摘有很大关系。

美国过去这么多年的经济增长，主要依赖三大红利：一是免费富饶的土地，二是技术的进步，三是教育的普及。这三大红利就是“低垂的果实”，摘没了以后美国经济就不可避免要衰退了。智库“卡托研究所”的建议反驳了这个观点，提出实际上还有其他“低垂的果实”可以摘取，只要把这几个“果实”摘下来还能创造经济增长，只不过它们被“恶龙”看守着。所谓“恶龙”就是特殊利益集团，要想摘果子就得在四个方面来一番“除旧迎新”的改革。

一是垄断式专利保护。专利保护制度本来是用于促进创新的，为了激励大家都去研发点新东西，但是发展到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因为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专利实在太多了，所以不管做点啥都会被人告你侵权，让好多公司陷入没完没了的官司里头。统计显示，1999年美国各个公司花在专利诉讼费上有120亿美元，但是那些专利的总价值也就只有30亿美元。所以他们建议不要把专利和版权保护搞得那么麻烦，要保护的话三五十年也就得了，商业模式这种东西压根就不该成为专利。

二是限制高科技移民。美国有个现象，就是那些有高学历又在高科技公司工作的外国人很难拿到绿卡，那些低学历、低技能的非法移民反而很容易安顿下来甚至找个工作。硅谷里从CEO到工程师好多都是移民，他们恰恰是美国社会最有创造力的群体，所以必须想办法取消对高科技移民的限制。

三是行业许可证。美国是联邦制国家，各州都有自己的法律，从业执照全国没有统一标准，有的州要求多，有些州要求少。泛滥的执照要求，让那些既得利益的从业者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现在的成果，而不用担心行业新人进来与他们竞争。但是如果没有新鲜血液补充，就意味着创新会受阻，更别说会有新的经济增长点了。

四是人为造成的土地稀缺。比如说波士顿地区房价很高，但是土地利用率其实并不高，为啥不能多建一些公寓呢？因为那样会让房价下跌，损害那些独栋别墅业主的利益。这种人为造成的土地稀缺不去除，当然会影响经济增长。

当初很好的专利、版权制度和很好的从业执照制度，现如今却成了经济增长的阻碍，这是啥道理呢？万维钢指出，道理就在于：不审势则宽严皆误。凡事都得有个度，不然就容易物极必反。如果不能审时度势，那么不管是宽是严，可能都没法带来正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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