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能否炒掉“通俄门”特别检察官

新华社记者 柳丝

“这是一场战争。”《纽约客》文章最近这样写道。战斗的一方是美国总统特朗普和白宫的亲信们，另一方是穷追猛打的“通俄门”调查人员，包括特别检察官罗伯特·米勒、司法部副部长罗德·罗森斯坦以及被特朗普解职的联邦调查局（ＦＢＩ）前局长詹姆斯·科米等人。

美国有媒体称，ＦＢＩ本月9日对特朗普私人律师办公室的突袭表明，“斗争正在进入最后一章”。

米勒的外围攻击

9日，特朗普总统私人律师迈克尔·科恩的住所和办公室突然遭到ＦＢＩ搜查，电脑、手机、税单等业务和个人财务文件统统被带走，理由是其涉嫌银行诈骗、电信诈骗和竞选财务违法。第二天，白宫发言人桑德斯说，特朗普有权炒掉米勒。

这并不是白宫第一次威胁要炒掉特别检察官。但这一次，斗争似乎进入高潮。科恩是特朗普家族与世界各地合作伙伴之间的关键中介，他的突袭被查可能带来更大风险。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所专家孙成昊认为，米勒在未获得“通俄门”重要证据的情况下，目前采取一种外围攻击策略，即以经济等罪名起诉特朗普身边一些人，并通过让这些人供出更多细节以换取从轻量刑，因而未来可能会出现一些新证据。

特朗普难阻调查继续

特朗普究竟能否炒掉“通俄门”特别检察官？如果从总统权力上看，答案是可以的；再从历史上看，类似情况也是有过的。

特别检察官一般由司法部长任命。由于现任司法部长塞申斯回避有关“通俄门”的调查，副部长罗森斯坦代其任命米勒。目前，罗森斯坦握有米勒去留的权力。根据相关法律，特朗普无法直接解雇米勒，但可以命令罗森斯坦去做，如果罗森斯坦拒绝，总统可以直接解雇这位让米勒上任的司法部副部长。

不过，“水门事件”前车之鉴仍在。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正是由于解除特别检察官考克斯职务而引发执政危机，最终黯然辞职。美国民主党在参议院的二号人物迪克·德宾早就警告过，如果特朗普解雇米勒，将会引发“水门事件”以来最严重的宪政危机。

当然，需要指出的是，当前情况与当年“水门事件”至少有两大不同：一是“通俄门”调查至今，米勒并没有特朗普违法的证据；二是国会两院都仍然掌握在共和党手中，因此解雇特别检察官可能带来总统遭弹劾的风险要小得多。

分析人士认为，当前是否炒掉特别检察官已不是核心问题。正如参议院情报委员会成员苏珊·柯林斯所说，即使解雇了米勒，对总统也并无帮助，因为“通俄门”调查依然会继续。

特朗普执政掣肘多

孙成昊认为，特朗普最迫近的一个困扰是科米新书的出版。这本书所披露的内容虽然不会涉及“通俄门”证据，但对于总统个人形象和执政地位的打击可能才是“更大灾难”。

此外是否解雇米勒进一步加剧了两党乃至共和党内部的矛盾。在共和党内部，不少党内大佬纷纷警告特朗普不要试图解雇罗森斯坦和米勒。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查克·格拉斯利也说，炒掉米勒对特朗普而言无异于政治“自杀”。

就在解雇米勒疑云陡增的时候，美国司法部副总检察长诺埃尔·弗朗西斯科指出，根据宪法制度，总统有权免除所有主要行政官员以及他任命的所有“下级官员”。他还敦促最高法院就总统这一权力问题做出更清楚的解释。

美国媒体分析，如果特朗普解雇罗森斯坦，弗朗西斯科可能被任命为代理副部长，并由他来解雇米勒。一些美国法律学者指出，如果法院按照弗朗西斯科的意思做出相关陈述，那么总统将能够援引法院解释来支持他采取行动解雇米勒。

此外，当参议院共和、民主两党4名议员提出立法草案保护特别检察官时，美国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明确表示，他不认为有必要立法。

如此看来，特朗普更需要担忧的是，解雇米勒举动所激化的两党和党内分歧，以及“通俄门”调查所牵扯出的更多麻烦，都有可能成为其今后执政的掣肘。

（新华社北京4月18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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