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文
读蒋一谈先生的新作《截句》时,我总是想到胡里奥·科塔萨尔的《克罗诺皮奥与法玛的故事》这本集子,它们的共同之处在于:都是小说家们于小说之外写下的文字。
不过这些写于小说之外的文字,来自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作家之手的文字,气息却如此相通,二者一样的敏感、童稚、细微、激情,一样的字里行间弥漫着古灵精怪的奇思妙想,一样的隽永以致读后让人回味不已。尽管这二者,前者近于诗歌,后者近于寓言故事,但它们都尽情地向读者展现了小说家内心深处丰饶的情感与隐秘的世界。
我说《截句》近于诗歌,是因为这些分行写出来的句子确实有别于正常的、文体学意义上的新诗文本。一句两句三四句,表面上看起来,形式倒更像日本的俳句,但蒋先生坚决地在《截句》这本集子的后记里对这一看法,予以否定。他说,截句是独立的文体。“截句比俳句更具有现代精神和开放姿态,与我们的生活和内心距离更近”。
蒋先生由李小龙先生创建的“截拳道”功夫美学追求的“简洁”、“直接”和“非传统性”,想到“截”这个词,并由此天马行空,自创一派,将“截”和“句”这两个汉字再一次并置在一起,使之由古典绝句的别名,衍生为汉语文学的一种新的表现手法,而原创性地赋予“截句”这个概念,在当代汉语语境里新的生命力和当代性。
他说:“截句是一种绝然和坦然,是自我与他我的对视和深谈,是看见别人等于看见自己的微妙体验,是不瞻前、不顾后的词语舍身,是抵达单纯目标后的悄然安眠……”,非常明确地提出了“截句”的美学主张,为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文学创造出一种崭新的文体。当然,这种文体能否流行开来,得到大家的认可与学者的肯定,还有待于时间去验证,有待于更多的实践与争议。
读《截句》,读这样的截句:“雨滴在天上跑步/谁累了谁掉下去”、“孤独的人坐在一起/连眼神都是多余的”,等等,我读到了一种表达的自由不拘束,不媚俗的自由,随时随地捕捉内心悸动与细微体验并赋予形式的自由,胡思乱想任意做梦天地逍遥的自由。
在当下这个物欲汹涌的时代,我们敏感的心灵被沉重的生活压力,磨砺的日渐粗糙,每天奔忙在各自的岗位上,其实我们可以选择一种慢生活,从容地捧起一本《截句》,慢慢地体验、感受、欣赏、回味、流泪。让我们的心柔软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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