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璞搜集/整理
莱州民间流传着许多以当地的人或事编的歇后语,它们源自于生活,乡土气息浓,故事性强,诙谐有趣,像什么“武茂林说的媒———两头男(难)”、“武茂林盘炕———人手少了不行”、“安德崇买鱼———说瞎话”、“刘耳技家的瓦匠———越犒劳干得越慢”、“抽大烟拔豆棍———一码是一码”、“来喜他娘包包子———要好没好”、“二先生坐席———等空了”、“狗爪埠的吹鼓手———一气鼓”、“南台子的吹鼓手———捎热造”等。上述这些,《烟台街》版此前已有刊介,在此不赘。这次再整理几句,以飨读者。
赵二奶奶出南门———火炭红
莱州城西南隅的赵二奶奶是明朝万历年间衡州府教授赵孟之妻,是“东莱三凤”———赵耀、赵焕、赵灿的母亲。赵耀官至兵部尚书,赵焕官至吏部尚书,赵灿授国子监司业。她初嫁赵孟时为妾,后来才转为正房的,人们一直尊称她为“赵二奶奶”。母以子贵,她后被封为诰命夫人,赐有半副銮驾。
有一次,赵二奶奶要出城南门赴京办事,半副銮驾随行,礼炮开道,红旗招展,金爪、钺斧朝天蹬等排列两边,声势浩大,轰动全城。鞭炮红,旗帜红,官服红,轿子红,一片火红。“赵二奶奶出南门———火炭红”的歇后语由此而来。
高助理智骗日伪军———还是您年轻
抗日战争时期,我保旺区政府民政助理员高良民(化名),为人老实憨厚,说话风趣幽默,他工作认真,不修边幅,群众都亲切地称呼他“高助理”或“老高”。
1944年的一天,老高到区南部一个村庄去处理一起包办婚姻案件,突然遭遇日本鬼子进村“扫荡”。村干部领他到家里换上破衣裳,藏好了文件包。他怕连累村干部,便从后夹道墙跳了出去。不料,刚一落地,就被日伪军的哨兵发现了。两个伪军便向老高追过来。老高拼命地跑,伪军紧紧地追,进了河套树林子,老高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伪军到了跟前,他急中生智地说:“啊呀,还是您年轻,比我跑得快。”伪军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蒙了,问他是干什么的。他回答说:“种地的,良民。”伪军看了看他的衣着、貌相,信以为真,捣了他一枪托子,说:“你个良民,你跑什么!”说完,扭头回村去了。后来,这个故事就被编成了歇后语。
仓上卖虾酱的———想头
莱州城北仓上村,是一个大渔村。渔民们有的出海打鱼,有的赶集,拉乡卖鱼、卖虾。
一天,仓上村一个卖虾酱的中年男子,拉乡到一个村里吆喝着卖虾酱。一个老太太想买虾酱,就问:“你这个虾酱里掺没掺假?”卖酱人答:“大娘,大娘,我的酱里绝不掺假,我若掺假,我是您儿子。”巧的是,这位大娘的儿媳妇此时正在后门上张望,听到卖酱人的话后,生气地说:“臭不要脸的,想头!”这话被别人听到了,就编出了这句歇后语。
三岭子卖泥盆———一套一套的
莱州城东三岭子村,地处南阳河北岸,地下有大量的粘土资源。过去,这里的人祖祖辈辈用粘土烧制泥盆为生,所烧制的泥盆有红泥盆,有乌泥盆,由大到小成套的,一套有五个,大盆口径约50厘米,小盆口径约15厘米。村里不少人或肩挑或推车,或赶集或拉乡,到四邻八村去卖盆。
卖盆人不用吆喝,用敲击泥盆的声音招徕顾客。好盆的标准是烧透了,不夹生。卖盆人手持一根一端嵌有铜钱的筷子,不时地敲打泥盆。烧透了的盆敲出的声音清脆宏亮,反之则声音低沉。他一边敲出“咣咣”的声音,一边吆喝着:“我的盆,个个都是烧透的盆:头号盆是洗澡盆,二号盆是发面盆,三号盆是洗菜盆,四号盆盛饭盒,五号盆零用盆;火大的混水盆,瘪弱的当尿盆。尽管挑,尽管拣,破的生的不要钱!”敲盆声、叫卖声,引来许多人特别是家庭妇女前来选购。有人评论说:“三岭子卖泥盆,一套一套的,不简单。”这话一语双关,一方面说泥盆是套装的,另一方面说卖盆人的口才好,说话一套一套的。
康王的儿子———拧着干
在莱州郭家店镇古村的东岭上,有十多个土冢,相传是汉朝时康王的坟墓。康王的爵位是世袭的,到汉武帝时,康王名叫刘贤。他有三个儿子,最小的名叫刘吉。刘吉自小被父母和祖母娇惯得说一不二,什么事都要拧着干,谁也管不了他。
刘吉在读书时,老师教他一个“鱼”字,他偏说这是个“牛”字。理由是它在田里,有头,有尾,有四个蹄子。教他个“牛”字,他说有尾巴,两边有刺,这才是个“鱼”字。有一次,父母要他上山玩,刘吉偏要去海上玩;第二天要领他去城西捕鱼,他又偏要去城东射猎。祖母和父母事事处处依着他,使他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叫他往西偏往东”倒行逆推的人。后来,人们就把刘吉的故事总结归纳成“康王的儿子———拧着干(反着干)”、“康王的儿子———倔拗种(妖孽种)”“康王的儿子———叫他往西偏往东”等歇后语,用来形容拧巴人、拧巴事,真是再形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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