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
洗漱完毕一般都是20:45,我会靠在床上读15分钟书,于21:00准时睡觉,10分钟之后进入深度睡眠,这已经被我培养成为固定作息。
然而今天,我的眼神总是落不到那本“百页书”的水墨映像之上。文字是模糊的,它们成了傍晚霞光下所发生那一幕的背景。
丁琳被我拒绝之后泣不成声的场景被我按了循环播放键。
我不知她为何会如此难过,但我知道她的泪水,不是因为我拒绝她而流。我的态度只是触发了一个泄洪开关,丁琳通过这个机会,把压抑了很久的悲痛,瞬间倾泻下来。
发泄出来总比压抑着好。
她放声大哭的时候,我的右手摩挲着高脚杯的玻璃壁,左手却扶住了座椅的手柄。我真的该扔掉那酒杯,将她抱在怀里,就像拥抱雪华……
我都已经想不起来拥抱雪华时的感觉了。
百页书被我哗啦啦地翻了两个来回,第一个来回是雪莱诗集,第二个来回就成了拜伦诗集。
雪莱的书尚有半部没有看完,于是我又倒翻回雪莱的《奥西曼德斯》,我昨晚睡觉前看到的是这首。在看书这一方面,我有强迫症。再难看的书本,我一旦拿起,就必须一字一句地读完。
看不完雪莱,我就绝不会看拜伦,尽管我对这位同样有过戎马生涯的诗人仰慕已久。
“我遇见一个来自古国的旅客/他说:有两只断落的巨大石腿/站在沙漠中……附近还半埋着/一块破碎的石雕的脸……”
那石雕的脸瞬间变成了丁琳的模样。她浮在沙漠上的眼睛,像是两汪泉眼,将石像下面的白色沙地上,洇出一片浑浊的黑色湖泊。
“成哥,你睡了吗?”
门外丁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迅速关掉了床前的台灯。
我没有回应,我不敢。她紧接着的敲门声,声声都像是搔在我心头的痒痒挠,暗夜之中,我能听见心脏怦跳的躁动,我将被子拉到了胸口。
“成哥……”她像是伏在门缝说道,“原谅我……”
我依然不能回应。回应的结果,就是我要开门,一旦我打开门,她若真的扎进我怀里,我可没把握能成为柳下惠。
我没有回应,她也没有说话。
长久的无声,正当我怀疑她已经离开的时候,丁琳的声音重新在门外响起,她只说了四个数字——“1539”。然后,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面,我和妻子视频电话,然而屏幕里的女人却不是她,也不是丁琳。
我给梦里的妻子背诵了一首诗歌,醒来的时候,我依然能想起部分段落。我惊奇于我对梦境的记忆能力的同时,更惊奇于我竟然在梦里写了一首诗。
一首很奇怪的诗。怪就怪在,它完全超出我生活体验。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更没去过爱琴海,梦中的我,竟然写出了一首情诗。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或许就是最近看诗歌看多了,潜意识里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诗人。
随后,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
百页书记录完所有的文字,诗歌旁的智能检索栏里却自动出现了一行字:《雅典的少女》,拜伦。
我颤抖着手指去触摸《雅典的少女》,整首诗弹跳出来。
我确定我之前并没有读过这首诗,我更确定,除了昨晚翻百页书时翻到了拜伦诗集,此前并没有看过。我开始接触西方文学,还是登上夸父农场之后的事,此前我一直喜欢东方的诗歌,无论是唐诗宋词,还是日本俳句。
不可能,我绝没看过拜伦,绝没背诵过《雅典的少女》。
难道是昨晚乱翻书,潜意识扫过了这首诗,竟然就记了下来?如果非要个合理的解释,这种可能性最大。
新闻推荐
说到特工,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超高智商、超强体能、超高颜值!爬飞机高空跳伞、玩转黑科技、出场自带BGM!对不起,我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