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教育差序格局”,力争人尽其才

□金新

近日,河南郑州一家新开业的火锅店招聘服务员的要求让人觉得非常惊讶:“从拖地,端盘子做起,人数10名左右,年龄20岁到30岁,985院校毕业,年薪20万+。”信息一经发布,便在网络上快速传播,很多网友表示这是炒作。是否炒作,笔者不敢定论,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教育观与人才观出现了连锁反应,教育正在远离实用主义,丧失选“材”与用“材”的针对性。

类似这家火锅店的做法并不鲜见,据媒体报道,南方某省会城市曾规定小学、幼儿园教师取得研究生学历(学位)的,区教育局一次性奖励8000元。这两件事有个共通之处:将学历与人的能力直接挂钩。诚然,学历可以代表一个人的学识等能力,但并不能代表人所有的能力。人的能力是综合的,仅仅用一方面代表,未免有失公正。

那么,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呢?笔者不禁想到“勾心斗角”一词。

杜牧《阿房宫赋》有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这段文字是描写建筑布局的,其中勾心斗角是指房檐交错,或相互插入内部,或相对成逗吻之式。这就是“勾心斗角”一词的由来。

“大厦”每每是“勾心斗角”的,唯因多层次多侧面纷繁复杂,才谓其“大厦”；国家亦然。而国家的复杂,就决定了作为相适应的方方面面的人才也应是有梯度的。技校生、中专生、大专生、本科生、研究生,相对于不同的领域来说,都是人才。

“大厦”的建成,靠的是各部分的平衡,但在“学历代表一切”的观念影响下,人们往往“好大喜功”,将高学历人群这块“砖”的作用被无限放大。众所周知,“砖”再好,也无法独立垒起大厦。

由此可见,“构建教育差序格局”是解决这一问题的不二法门。

“差序格局”系社会学术语,由费孝通先生首先提出,意在描述亲疏远近的人际格局。其在社会学领域可能会给人人情冷暖或曰世态炎凉的感触,但移植于教育学范畴则有特殊意义。

构建“教育差序格局”的前提是要有正确的教育观。这要求有一个“远”偏见而“近”包容的教育生态环境,必须有一批具有教育家胸襟,真正意义上的教育大师。

在教育“差序格局”中,学校就如一个个各具创新灵感的服装设计大师,学生就如一块块材质不同的料子。不同质地的料子,对应不同款式的衣服。否则,便不伦不类。不幸的是,时下我们的“服装设计大师”设计衣服时,追求款式类型的多,考虑料子材质的少。如现在学校刮起的“更名风”:技校变中专、中专变大专、大专变本科、学院变大学、师范大学变综合性大学、教学型大学变研究型大学……更名频繁实际上正说明了学校对自己的办学目标、办学理念定位不准、方向不明、特色不彰,只是在一味地迎合市场。迎合就意味着放弃立场、失却根基,如此一来,学校处在“漂浮”的低水平状态,培养的学生很难“人尽其才”,进入社会后,也无法“物尽其用”。于是便导致对高学历的盲目追捧,毕竟,这是判定人才的一个最“简单”的标准。

在日本的人才观上,其用人所崇尚的“经济学”值得我们反思。据共同社日本大阪消息,负责垃圾回收处理的大阪市环境局的3700名职员中,大约有200人隐瞒自己的大学或大专学历,谎称“高中毕业”而被录用,他们将面临着被辞退的危险。

透过用人好大喜功这一现象看到问题的实质,是教育缺乏差序格局,而不是一味简单思维,以“炒作”抑或“噱头”定论。这才是应有的反思。(作者为中学高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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