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童年
□高雁萍
去年六一儿童节的时候,宝贝希望得到的礼物,是一顶可以支在湖边或草地上的野营帐篷。今年的六一儿童节,她想要的礼物又是什么呢?但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一条曾经让我望眼欲穿的新裙子。
我们那茬人小的时候,到了六一儿童节,最多学校给组织一场简单的文艺演出会,自娱自乐的庆祝上两个小时左右,然后再放一天假,这节,就算过了。至于礼物,从来没听说过,所以也就从来没啥想望和期盼。
大概是我上四年级时的六一儿童节。为了上场显得齐整,老师要求我们有节目的学生,一律穿白衬衣配蓝裙子。白衬衣上一年妈妈就给做了,的确良的,小翻领,带裹袖,既合身又漂亮。但蓝裙子没有,问题很严重。
我说的问题很严重其实毫无夸张。因为在计划经济的年代,随便你买什么都得按供应。不信拉开各家的抽屉看看,那里面保管着的,是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票证。什么肉票、粮票、线票、布票、棉花票、副食本儿、购煤证等等;而老百姓一旦离开了这些,那简直是无法去过生活的。就拿买布来说,哪怕只是买二指宽的区区一寸,也得具备钱、票、布三者缺一不可的硬性条件。有钱没票不行,有票没钱不行,有钱有票但却没布更糟糕。当然我们的情况属于最后一种。
还好,那时爸爸偏巧出差在北京。妈妈不敢耽误时间,马上就去大队办公室用全村唯一的那部电话要了个北京长途。听妈妈说完,电话那头的爸爸让妈妈不用着急,说北京那么大,什么稀罕东西都有,肯定买得到。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日日担心,怕万一北京也没有可怎么办。
面对我没完没了的嘀咕,妈妈总像没听见似得不理睬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怜,小小年纪,就被一条新裙子的着落纠结着,而越是纠结,那日子仿佛过得越快似得。
眼瞅着六一儿童节就到了,在我对我的新裙子盼望的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天哪,爸爸竟然提着大提包回来了。
我迫不及待地和爸爸要上钥匙,打开提包上的那个小锁头,把里面的东西一件接一件往外扔。那些平时总也吃不够的北京杂拌儿糖、动物饼干、江米条,全部被我扔在一边,视而不见。终于,在提包的最底层,我眼睛一亮,看到了那块裹着粗糙的包装纸的蓝绵绸。
成年后,每到六一,我周围的孩子们都被打扮的光鲜亮丽,兴高采烈地跟着爸爸妈妈,去逛游乐园,去吃西式快餐,去看专场电影,去拍儿童写真,去挑选心仪的礼物……这样的童年,像花儿一样灿烂芬芳、幸福美好。而流年的记忆深处,那条曾经让我日思夜梦的新裙子,依然伴随着轻盈的舞步,在旧时光中欢快地旋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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