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下 (资料图)
“青灯黄卷伴更长,花落银釭午夜香。”惯看荧屏上裹挟着电子刺激的光传送的信息,我忽然想起了那盏陪伴着我、陪伴着清香书卷的煤油灯。
儿时家境清贫,但我找光明的热情一点也不亚于别人:夏日扑流萤装到玻璃瓶里聚光,冬天点燃油桐籽代灯。读书时,家里实在耗不起每夜一两个钟头的煤油,我就到隔壁的阿弟那儿与他共读。那时,我们要写的作业不多,但语文数学都得当晚背熟,次日检查。我们这些成天在泥巴里摸爬滚打、在山上割牛草捡猪菜的山里娃,只好利用晚上时间攻读。我们脑子都不好使,一篇课文往往看十遍八遍,才慢慢背得。因此,晚上在灯下读书的时间也并不少。
小学即将毕业那年,我们得到一公里外的中心校上晚自修。有一个冬天的夜里,下着毛毛雨,因为一道题难倒了我,待老师给我讲解完时,同伴们都走光了。我只好一个人捂着煤油灯回家,谁知走到一个下坡路段时滑倒了,煤油灯熄了,火柴盒也压扁了。于是,我干脆不点再灯,摸黑踩着泥泞回家。
上初中的第一学期,我到了一所重点中学求学。那儿早已通电,晚上,校园里灯火通明;我们住的地方还有电视看。一时间,我竟忘记了煤油灯。直到第二学期转回老家的中学,我又点上了久违的煤油灯——当然,那是在家里看书的时候。在教室里,有一盏亮堂堂的煤油汽灯。但没多久,我们镇也通电了,教室里换上了比汽灯更亮堂的日光灯管,我们都欢呼雀跃,为告别一个漫长的历史而自豪。周末,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最后一晚》。也许是心有灵通吧,那次全班同学几乎不约而同地写了教室里最后用煤油汽灯的情景。
时隔七年,我告别了学生时代,兴致勃勃地踏上一所偏远初中学校的讲台。在那里,晚上,分别已久的煤油灯又回到我的房间,汽灯也回到了我们的教室里。那时候,学校给老师每月补贴4斤煤油。我虽说是单身汉,但毕竟用的是大号灯,耗油大,加上习惯熬夜看书、写作,往往只用了十天半月,就得自掏腰包买煤油了。
将近三年的时光,小镇上只有放电影的时候,外面才会临时用汽油发动机小范围供电。晚上,除了煤油灯柔弱的光,我们校园里到处黑蒙蒙的。这正像上课时,学生们的脑子里也一片漆黑。只是,一些人看到我点灯照的路;一些人还找不到灯光,看不到前进的路线。于是,我只好边走边琢磨如何把灯举到他们眼前,让他们慢慢熟识在黑夜世界里延伸的道路……
而今,城里乡下,到处是火树银花,连花儿都在不夜天里尽情地绽放,鸟儿都在无眠之夜撕心地鸣叫,哪里还能见到“煤油青灯伴夜读”这清闲、宁静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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