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棘红了□秦笑鸿

又是一年秋高气爽时，正是户外活动的黄金季节。

久居都市，钢筋、水泥灌注的高楼林立让人倍感压抑，也难以满足湖畔、绿地的闲庭信步。于是，在朋友的影响下，一向好静懒动的笔者，便逐渐喜欢上了登山运动。既能赏心悦目，又能强身健体，不亦乐乎！

其实，登山非常方便、易行，紧邻市区的东湖山就是一个绝佳的去处。东湖山乔木葱茏、植被茂盛，再加之万顷水面烟波浩淼，湖光山色怡人，原生态氛围浓郁。大概是地处亚热带的缘故，四季更替所产生的变化似乎并不明显，即便在深秋，依然是满目常青。去的次数多了，细细浏览之下，还是惊喜地发现些许的不同。那便是在不知不觉中，漫山遍野的火棘红了。

火棘稀疏地散见于东湖山的各个角落，作为一种蔷薇科常绿灌木，在万木丛中微不足道，并非特别抢眼。然而，却极富视觉效果。呈橘红或深红色的便是火棘的果实了，个头比樱桃大、比枇杷小，扁圆形状如同珊瑚珠，密密麻麻地缀满枝头，故亦名“火把果”。褐黑色的枝干有种刚硬的质感，椭圆的小叶油油亮亮地绿着。每株的小枝只有二、三十公分长短，却多达数十束，百余粒果。尽管，火棘不敌红叶层林尽染的气势，然而，却不失为秋意萧飒中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砥砺风雨和霜露后的火棘，还是分外鲜艳夺目，果粒在绿叶和煦阳的映衬下煞是可爱。特别是湖畔右湾的坡岸上、木制栈道旁，蓬蓬勃勃地站满一排，恰似百米长廊。红红火火的果粒好像繁星一般，洒落在茂盛的枝叶间。穿行于小小的林子，仿佛置身在一片“果海”。山野生命的张力扑面而来，那种朴实、放逸的美，摄人心魄。不禁脚步放缓下来，用心去欣赏，任凭思绪自由自在地舒展。

在整个植物王国里，那些名贵的树木、花果数不胜数，且大都各有一种比况、象征的意谓。而火棘呢？似乎永远只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静静地开花，悄悄地结果，没有人会格外地翘首期盼。有位禅师的写意诗这样描述，“后花不与时花竞，自吐霜中一段香”，火棘和山野里那许许多多的生命，不正是这样吗？

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人们津津乐道的话，大概是她的俗称“救军粮”的来历吧！有说是在三国时代，有说是在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期间……总之，众说纷纭，反正是在战争饥荒年代，曾经被打仗的士兵用以果腹，暂解过燃眉之急。于是，自己试着采摘了几颗成熟而饱满的火棘果，品尝那微甜、偏酸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可口；还由于其个头太小的缘故，一不小心便会咬到内核，简直是苦涩不堪、无法下咽。难怪，都没有听到那些从困难年代走过来的老辈人，讲过以火棘当食的经历哦！

近年来，火棘的观赏价值逐渐被人们挖掘，移载、盘扎或瓶插，开始进入千家万户。但是，始终觉得她在山野里生长，恬淡、自在地开花、结果，更加具有勃勃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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