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猫” □郭正学

酒具（资料图） 

我们的祖先，过去发明了一种陶瓷壶来装酒。这种酒具壮话叫“熬”，二十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它还散见于乡间。于是，就有了一个“找猫”的故事，广为流传。

到底陶瓷酒具和猫有什么关系呢？原来这种酒具肚子呈圆形，出酒嘴伸得很长，就像坐着的猫伸出一支前爪一样。所以人们就形象地把这种酒壶叫做猫。

把这酒具叫做猫是一位老人“发明”的。那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龙伏村的张大伯有个女儿，叫阿梅，年方18岁，亭亭玉立像一朵水中芙蓉。俗话说“一家养女百家求”。自从阿梅长成漂亮的姑娘后，登门说媒的人就络绎不绝，几乎要把他们家的门槛踏断了，阿梅的父母很是烦恼，却不知道给阿梅选哪个夫婿。

一天，阿梅的爸爸突然决定，同意大龙村的阿强过来相亲。阿强的父母得知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可是由于太穷，阿强父母不知如何做好这次相亲。因为他们家本来就是“超支户”，一年到头，都是吃“过头粮”。阿强爸想要卖柴火，但又怕变成“搞私捞”而挨批斗。后来，还是阿强妈想出了办法——到娘家去跟两个舅舅商量怎么办？两个舅舅很支持这件事，说不论如何要保证相亲成功！他们说：“娶个媳妇不容易，叫阿强一定注意：一不要乱说话，因为阿强嘴笨，不会说话，说多反而会得罪人；二讲究礼节，穿的衣服要干净，最好能买一套新的。”阿强妈说：“新衣服早就有了，就是叫他不乱说话很难。”阿强妈最担心的就是这点，平时阿强嘴笨一开口就得罪人。她怕因此而把这件事给弄砸了。最后她叫二舅来“培训”阿强：进了女方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二舅都交待得一清二楚。别看阿强平时很随意，这次二舅“上课”，他倒是句句记在心里，并表示一定不乱说话，保证相亲成功。

一转眼，就到相亲时间了。七月初四那天晚上，阿强按农村习俗，带上一个要好的朋友，提着一壶酒，两斤多猪肉，还有两斤土面条来到阿梅家。一进门，阿强和他的朋友就自己动手烧火、切猪肉煮猪肉，然后煮面条。一切准备好后，阿强在阿梅的带领下，到村中叫亲戚朋友来家中吃饭。

不一会儿，亲戚一共来了十多人，围了一大桌，这是阿强始料不及的，他原以为只有阿梅的家人，所以只准备了一壶约有五斤的酒。谁知客人坐下来后，酒刚倒一轮就完了。阿强不知所措，他想叫朋友回家去取，但一来路远，二来家中也没有。事情到这个地步，阿强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来。有的客人屁股还没坐暖，端起酒就喝。喝完第一碗酒后，迟迟不见阿强加酒，就面面相觑。有一个亲戚见情况不妙，就起身离开，不一会儿功夫，只听见那人从隔壁家喊过来说：“阿梅他爸，见我家的猫跑到你那里去吗？”阿梅爸听出了弦外之音，就大声回答：“不见啊，刚才还见呢，现在怎么没有踪影了。”亲戚们也听出阿梅爸话中的意思，知道阿强带来的酒不够喝，就一个跟着一个起身离开。等人们都走完后，阿梅爸也说一个句：“嗨，咱家的猫也不见了，我也要出去找才行。”说完起身走向门口。阿强和他的朋友见此情景，也只好起身告辞。

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见阿强回来，还没有睡的阿强爸就迫不及待地问；“情况怎么样？”已经躺下的阿强妈也起来问情况如何？当父母听完阿强和朋友说刚才一片“找猫”声后，阿强爸“唉”地一声长叹，说：“谁叫我们家那么穷啊。”

这件事第二天就在十里八乡传开了，阿强相亲失败一事成为乡亲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今每逢年轻人订婚，人们都告诫：“不要像阿强一样，把‘猫\’弄丢了。”意思是要事先做好准备，不要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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