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与妹头 □陈玉明（西林）

 

知道王安忆是因不识王安忆。

8年前参加汉语言文学本科自学考试，有一门学科叫《中国现当代作家作品专题研究》，考试时，有一道简答题要求概述王安忆写作风格，鄙人因平时文学书阅读量少，教材和复习资料也没提及王安忆，竟不知该如何答题。后来逛书店，发现王安忆的小说《妹头》，便把它买下来，但繁于工作，竟没读下去。近日通读了《妹头》，初晓“王安忆风格”的同时，主人翁妹头也深深烙在我的脑海里。

 

 

妹头是典型上海弄堂里长大的城市女孩，有魄力有胆识，精明单纯，目标明确。她是世俗的，但是又无比踏实。生活在她手下过得效用最大化，她面对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油条、鲫鱼、鸭绒被、抽水马桶、廉价的时髦衣服等，但这些都不阻碍她成为一个有趣的人，她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中怡然自得，没有大起大落，没有生命的壮美。

 

 

妹头精乖，低调，美感独到，小家庭号召力强，她不控制男人，但男人不得不听她号召，她长于持家，善营温柔，男人在体恤的温柔中不知不觉丧失了主导权。她正理歪理一套套，讲道理最后吃瘪的总是男人，不讲道理，男人更不是对手，瞎胡闹是她的看家本领，她的生活智慧远远超越男人。在《妹头》第九章里说道：妹头在极其混乱的日子，心里憋了一团无名火，一直在找地方发泄。有一日她仔细嗅过丈夫小白洗的尿布后，指出尿布有一股鸡屎气。小白觉得妹头十分无理，即便是他没洗干净，尿布上应该是人屎的气味，也不应是鸡屎的气味，可妹头坚持说是鸡屎味。一阵争论后，小白缠不过妹头，一气之下，他把尿布撕了。而妹头也不放过他，看他撕完了这条尿布后，猝不及防地抓过小白写了一半的稿子，撕成几块，还不够，又揉成一团。小白浑身颤抖着，手指着妹头要说什么，最终却是哭了出来。他转身出了家门，走到马路消火去了。当他散完心走进家，推开房门，看见妹头背对着他，在熨衣板上熨东西。妹头听见门响，回头看见他，却朝他笑了一笑。他这时才发现，妹头在熨他的稿子，那稿子已经用糨糊拼贴好，熨平的几张已放在干净的尿布上面。

 

 

妹头是一个完全世俗的人物，但也很会生活。被妹头摆平了的男人是幸福的，也是不幸的。小说最后刻画了妹头别样的婚外情，改革开放初期，她抵抗不了诱惑红杏出墙，最终和小白离了婚，出国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去了，她亲手打破了自己一手筑造的幸福。

《妹头》仍是一向的“王安忆风格”，

 

王安忆是上海人，她的笔，表述着上海一道道弄堂里的生养琐细与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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