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无丽影 上官婉儿哪去了？

墓葬内部结构。 墓志。 墓内出土的部分陶俑等文物。  

核心提示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余。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这是上官婉儿的鼎铭之作——《彩书怨》。上官婉儿，被今人称为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的“巾帼宰相”。近日，上官婉儿墓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附近工地被发现后，在社会上引起广泛关注。这位生前显赫又不得善终的才女，其死后埋葬如何，死后又经历了哪些风雨甚至劫难呢？

考古人员在发掘现场，没有发现棺椁痕迹，在室内也没文物出土。考古人员在现场没有发现盗洞，那么墓室内的文物去哪儿了，又是谁“盗”了这位才女呢？

近日，陕西咸阳机场附近，出土了一座唐墓。陕西省文物局介绍，根据出土墓志记载，该墓墓主为唐中宗昭容上官氏——上官仪的孙女、上官庭芝的女儿——唐代女诗人上官婉儿，葬于唐景云元年（710年）八月。

墓葬位于陕西省咸阳市渭城区北杜镇邓村北，东南距西安咸阳国际机场4.2公里，距唐长安城遗址约25公里，是北朝晚期至隋唐时期京师长安附近重要的墓葬区。此次考古队队长耿庆刚介绍，上官婉儿的墓制符合其身份地位，但墓室没有文物出土，甚至没有发现墓主的棺椁。他表示，墓中并未发现盗洞，应为大规模、有组织的破坏行为，很有可能是“官方毁墓”行为，而唐代不少官方毁墓行为为政治原因造成。其中武则天侄子武三思正是在上官婉儿下葬的同一年(公元710年) ，被“斩棺暴尸平其坟墓”。

>>墓志

未提及历史评价 多溢美之词

在地面看，墓地呈长方形，坐北朝南，全长36.5米，深10.1米，其中墓室为边长4.5米的正方形。从地面通往墓室的通道上，有5个天井，形成5个过洞，以及甬道。墓志就是在甬道中被发现的，出土前没有被动过，盖子上写有“大唐故昭容上官氏铭”等字样。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本次考古队队长耿庆刚称，志文为楷书，近一千字，记载上官昭容世系、生平、享年、葬地等信息，可以确定墓主人的身份，“近千字的墓志虽不是最多的，但也不少。”

至于志文的详细内容，耿庆刚表示就同常见的皇家墓志一样，主要是溢美之词，并未涉及对上官婉儿的历史评价，也并没有提及其诗文或具体历史事件，而对其生平写得也非常简单，死因等同文献记载均没有什么出入。

墓志记载，葬地为“雍州咸阳县茂道乡洪渎原”。据介绍，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考古工作者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附近的咸阳北原（古称“洪渎原”）发掘了一大批的北周、隋、唐高等级墓葬，取得了丰富的考古收获，证明该地是北朝晚期至隋唐时期京师长安附近重要的墓葬区。那么这个墓志到底是谁写的呢？另一领队李明对媒体表示，在唐玄宗之前，墓志基本没有落款，所以，目前上官婉儿的墓志是何人所撰写也就无从知晓。

>>盗墓

没被盗“官方毁墓”可能性大

墓道之中，在其中两处洞壁上，看到分别有两个壁龛，而在墓室内只能见到残余一米左右的砖墙遗迹，地上还有一些砖的残片。耿庆刚说，墓中出土的随葬品不多，仅有壁龛里发现的一些人形和动物的陶俑，墓室里没有文物出土，甚至没有发现墓主的棺椁。

随葬品少、没有棺椁，是否被盗墓者盗过呢？对此耿庆刚表示否认。他说，网上也有传言，称墓室毁坏严重可能是盗墓，但在考古发掘中，并未发现盗洞，墓葬中的4个坑形制完整。同时从天井、甬道和墓室被大范围破坏的情况判断，应为大规模、有组织的破坏行为，很有可能是“官方毁墓”行为。因为五天井与第五过洞及甬道被大范围扰动，第五过洞及甬道顶部不存。甬道前砌筑砖封门，仅残余二层。顶部全部塌陷，铺地砖全部被揭起，这些均不似一般盗墓所致。

什么叫做官方毁墓，为何会造成这种情况？耿庆刚表示，这个问题正是他们现在着重研究的，目前还无法做出定论。但根据史料，历史上也有不少官方毁墓的先例，其中之一是政治原因造成。

耿庆刚提供了一份资料，记载了唐代多例官方毁墓的行为。例如，公元684年，李敬业起兵反武，遭到武则天“追削祖、父官爵，剖坟斩棺”的惩罚。公元691年，辅国大将军岑长倩因不同意立武承嗣为皇太子，忤逆武则天，遭下狱被诛，父祖坟被发掘。武三思父子在景云元年(公元710年) 也被“斩棺暴尸平其坟墓”。巧的是，上官婉儿也正是在这一年去世，死于李隆基夺权发起的唐隆政变。

除了毁墓之外，耿庆刚表示，也不能排除在当年下葬的时候，就没有放入多少陪葬品和棺椁的可能性。

史料记载，贞观十年(公元363年) 长孙皇后去世前留遗嘱“俭薄送终”，因“自古圣贤，皆崇俭薄”。唐太宗在关于如何埋葬时对中书侍郎岑文本说：“复恐百代之后，不免有废毁之忧。”文德皇后遗言薄葬说：“盗贼之心，止求珍货，既无珍货，复何所求。”也就是说，皇家也有出于民生和怕墓葬被盗、死后被扰不得安宁的原因崇尚薄葬。

>>简陋

墓制符合其“昭容”身份

那么上官婉儿的墓是否符合她的身份级别，是否因为其是被杀的，而减少了她的墓葬规格呢？耿庆刚表示，每个类型的墓葬都有许多墓例，要遵守共同的准则而埋葬的，支配这些行为实施的依据便是墓主人的地位，从目前来看，从墓葬形之上，该墓葬具有很高级别的五个天井、五个过洞，与墓主人身份基本相符。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一位专家介绍，在目前发现的唐墓中，一至三品的官员中，通常是单室砖墓。在天井方面，太子、公主墓和功劳特别高的人，才有六七个天井，一般官员只有3个天井。5个天井算级别很高的大墓了。而且在当时没有贬葬，即使犯罪被杀，死后一般还是按照其原有级别来安葬的。

上官婉儿为唐中宗昭容，为唐代九嫔之第二级，正二品阶，虽然被杀，但还是按正二品的级别下葬的。而该墓是一座斜坡墓道多天井和小龛的单室砖墓，是符合其身份级别的。据介绍，墓室内的豪华与否，也不能完全说明是厚葬还是薄葬。因为墓门以外无论装饰多么华丽，放置什么物品，最后都要用土回填，而光天化日之下豪华的丧和祭更能达到宣教目的，表现生者的意图，所以不能妄称“简陋”，对于是否有因罪被诛因素的种种猜测，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陕西省文物局相关负责人表示，目前考古发掘工作仍在进行中，专家正在对该墓的相关问题进行研究和论证，具体的墓志内容及更多的发掘进展，将会按研究进程进一步发布。该负责人表示，上官婉儿是盛唐时代著名诗人、文学家，其诗风承乃祖上官仪，领一代风气之先，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具有一定的地位。该墓的发掘和出土文物的研究，将为唐代历史文化研究提供珍贵的实物资料。

>>遗体

去向三大推测

而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棺椁竟然不翼而飞，专家推断，棺椁里应该存放的是上官婉儿的遗体，也就意味遗体也不见了。那么是谁盗了这位才女呢？

专家推测：被家族株连毁墓

有专家认为，这有可能是上官婉儿的家族之后犯了什么大错，最后被掘了祖坟，连上官婉儿也没有放过。他举例说，唐初的徐懋功，唐初名将，与李靖并称，被封为英国公，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早年随李世民平定四方，后来成为唐王朝开疆拓土的主要战将之一，曾破东突厥、高句丽，功勋卓著。然而后来，其孙子徐敬业“造反”，武则天一气之下，夺去李姓，免除爵位，把徐懋功从坟里挖出来，尸体烧掉，彻底挫骨扬灰。

文史推测：毁于“温韬之乱”

在唐末之后的五代时期，当时出现了一个给唐王陵带来了灾难性的人物——五代节度使温韬，他趁乱几乎掘开了关中地区所有唐朝皇陵，当时在盗乾陵时风雨大作而没有得逞。在当时，是否还有其他重量级别的古墓被盗，目前也不得而知。

网友推测：根本未入墓中

网友“豆豉鱼”给出了一种最不靠谱的推测，史书记载公元710年，中宗突然死亡，政治敏感的上官婉儿联络了太平公主，此时的太平公主在朝堂中已是举足轻重，她也乐意与婉儿合作，于是二人连夜起草好了一份遗诏，遗诏的内容足以证明自己是和李唐宗室站在一起的。但是，李隆基深知其左右摇摆，此时若放过，定后悔无及，在韦氏一党尽数被杀后，将上官婉儿斩于剑下。当时会不会因为爱慕上官婉儿才华，而通过偷梁换柱的方式，没有杀她呢？其实，墓葬原本就是个空的。

>>村民老翟

真没想到自家地里埋着大人物

“真没想到，自家耕地里埋着历史上这么有名气的人。”9月11日上午，咸阳市渭城区北杜镇邓村66岁的村民翟树平得知消息后赶到考古现场，要仔仔细细看一看。翟树平表示，正在发掘的古墓就在自己家原来的耕地里，他十多年前浇地时发现有很大一块塌陷下去，有1米多深，当时没有在意，平整之后继续耕种。“过去地里种的有桃树、小麦，收成非常好，可能是沾了大唐贵人的福气吧。” □综  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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