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小琼回家的戒毒所专科医生和便衣警察,以及李玉琼的母亲目睹此情此景,一个个泪水涟涟。
看了父亲,李玉琼提出还要到小燕儿的墓地看看。
由母亲领路,一行人又来到了九龙公墓。
小燕儿的父母花一万元在公墓为她买了一个墓位。新立的墓碑正中刻着“爱女小燕儿之墓”七个大字。上面没有她的生卒年月、死亡原因和立碑人姓名。在碑顶上的小石龛内有一张小燕儿的照片。那是她进入初中时的留影,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不但单纯幼稚,简直就是一个孩子!
“小燕儿!小燕儿!是我害了你!我有罪!我害了你啊!”看到“爱女小燕儿之墓”几个字,看到小燕儿那张孩儿脸照片,李玉琼咚的一膝头跪在地上,大声嚎叫起来。她用头撞地,撞得地皮咚咚响;用手抓头发,抓掉头发好几缕!
李玉琼真正的歇斯底里了。
戒毒所陪同她来的人硬把她架上了车。回到戒毒所,李玉琼仍一直痛哭不止。
眼泪是对错误的陪嫁。
看过她爸爸那副惨相,看过小燕儿那崭新的坟墓,李玉琼那僵死的心被泡软,失去的灵魂开始复苏。她给家里写了一封信:
爸爸妈妈:
请允许不孝的女儿给你们写这封信(也可能这是我给你们写的最后一封信)。不用说,我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我不但害了自己,害了爸爸妈妈,还害了小燕儿、害了舅舅全家。我对家庭有罪,对亲戚有罪,对社会有罪。我不但对这个社会无用,还成了一个害人虫。就是现在让我死,我也是死有余辜。
爸爸妈妈:如果生活可以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会重新选择我的人生。白粉只能暂时麻醉我的神经,却不能掩饰在我心灵深处留下的伤痕。在戒毒所里,医生对我精心治疗,管教干部时常教育我,帮助我树立起重新生活的勇气和信心。我决心好好把毒戒掉,悔过自新,重新扬起生命的风帆,不说成为一个对社会的有用之才,至少也不再当社会的害人虫。
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已不再相信我(女儿也确实不值得你们相信),话说得再多都毫无意义。我只向二位老人表这样一个态:如果我从今天起还吸一次毒,不用你们说话,我都自杀。
你们不愿见到的女儿李玉琼
从此之后,李玉琼果真变了一个样。她不但自己决心不再沾毒,还成了戒毒所里的“戒毒积极分子”。公开检举揭发将毒品带入所里的瘾君子。
前次“张天棒”利用苹果巧妙地将毒品送进了戒毒所,这给戒毒所的领导敲了一次响亮的警钟。要使患者彻底戒毒,首先得彻底切断毒源,杜绝任何人将一点儿毒品带进来,必须把戒毒所真正建设成一尘不染的“无毒绿洲”。
(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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