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的故事 □廖远广（西林）

二是个勤快的男人，而凤是村里贤惠的小媳妇儿，模样俊俏。

二和凤是邻居，共着一个院子。二的前门正对着凤的后门。

二如今是个单身汉。以前，二也有个女人，但女人嫁来没多久就嫌他太穷跑了。

女人走的时候，二依依不舍地把女人送到村外，叮嘱女人：“到那边若过得不好，可以回来。”

女人怔了半会儿，但还是走了。

没有女人，二每天起早贪黑，忙得不可开交。

凤是个善良的女人。见二一个人挺苦，就跟丈夫一根说：“瞧二忙的，咱该帮他点啥！”

一根是二的表亲，见凤这么说，于是也说：“一个男人没了女人，那等于失去了一只手，有空你去帮他洗点衣服啥的。”

于是，见到二，凤就说：“二，你有啥家务活儿，可以叫嫂帮忙呀。”

二憨笑说：“谢谢嫂子了，俺一个人是忙了点，但还挺得住。”

凤没讨到活儿帮忙，但到煮饭时，凤就多煮二的那一份，给二送去。

日复一日。一天，一根跟凤说：“凤，过了年，我想跟赵六学建房子，等熟了手，自己组个建筑队。”

凤虽舍不得男人离开，但她想男人该有自己的事业。因此，凤说：“建房是件很危险的事，你自个要当心啊。”

一根把凤紧搂在怀里，说：“孩子就辛苦你照看了。”

没几天，一根跟赵六走了。

一根走没多久，二扛来荆条，把院子劈成两半，竖起了一堵篱笆墙。

凤见了问：“你这是干嘛呢？”

二讷讷一笑，说：“想种点菜。”

凤笑着说：“不仅为这个吧？”

二黝黑的脸立即飞过一片紫红。

凤见此道：“你是怕嫂有事找你帮忙吧？”

二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那回事，没那回事……嫂有啥要帮忙的，尽管叫俺……”

凤有点幽怨地说：“一根走了，我一个女人家，又带个伢崽儿，你说，嫂会不忙？”

二说：“一根哥也是为了生计呢。嫂，你有啥忙的，只管叫俺，俺再忙，也会去帮嫂的。”

春天过去，夏季来临，一根还是没有回来。凤十分焦急，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

凤说：“你啥时回来呀？”

一根说：“现在很忙，看来年底才能回去！”

凤说：“那雨汛要来了，谁给咱修房子？”

一根说：“咱帮二也不少，你就叫二帮咱修修吧。”电话那边叮叮当当的，听得出，一根很忙。

晚饭后，凤走到后院，隔着篱笆冲二的屋子喊：“二，明儿有空不？嫂想修房子。”

不久，传来二浑厚的声音：“俺有空，明儿俺给嫂子修房去！”

第二天一大早，二就找来瓦片，一个人上上下下，给凤修房子。

修好，凤说：“二，嫂啥都没有，笼里有只乌鸡，你拿去宰了下酒吧。”

二摆摆手，说：“留给孩子吧，俺只帮这么点小忙，比嫂帮俺的，微不足道，哪能要报酬呢？”

但为了答谢二，一洗衣服，凤不忘叫二拿脏衣服来给她洗。

年末，焦急等待一根回来的凤，却等来了一根的噩耗：一根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

凤哭得死去活来。

二心疼，但却不知如何安慰。能做的，就是把凤家的活儿全揽到自己的身上。

每天，凤只顾痴痴地望着天想着一根。

不久，院里的篱笆不见了。

见到二，凤就问：“篱笆呢，咋不见了？”

二红着脸：“也不知怎的，倒了。刚好，没有柴烧，就扯去当柴烧了。”

凤心知肚明地说：“那篱笆贡献大着呢，没了它，菜咋种？”

二嘿嘿地笑：“没啥关系的，赶明儿，俺到地里种去！”

一年后，二挣了钱，起了栋漂亮的小洋楼。

不久，村里来了一个女人，走进了二的小院。见到女人，二一怔，说：“你回来了？”

女人说：“是你叫我回来的。”之后，女人嘤嘤地哭：“那男人，简直不是人，吃饱喝足就打人……”

刚好，凤抱着孩子走进来。

女人见到凤，止住了哭泣：“这不是凤吗？”

凤笑着说：“是呀，二宰了鸡，我们母子俩来沾光哩。”

女人舒了口气。二却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第二天，凤扛来荆条，把院子劈成两半，竖起了一堵篱笆……

有所思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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