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霞
虎妈突然病重,咳嗽,吃不下饭。父亲每天带她去宠物诊所输液,病情始终不见好转。虎妈茶饭不思,神情萎蔫,家人的心情都很沉重。15岁,对于一个人来说正是翩翩少年,对于一只狗说,却已经到了暮年。
虎仔是虎妈最小的孩子,他的哥哥姐姐都被送人了,唯有他留在了虎妈身边。外形上,虎仔活脱脱虎妈的翻版,一身黄黑相间的毛发,两只小耳朵紧紧向后抿着。实际上,虎仔还不到一岁,过马路的时候抢道,拴他的时候狂吠,和虎妈抢骨头。父亲担心虎妈去了,虎仔担负不起这个家的责任。然而天不遂人愿,虎妈在一个深夜睡下,再也没有醒来。父亲把她埋在院子里的枣树下,让她永远陪伴着我们。
亲眼目睹母亲离去的虎仔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由分说担起了保家护院的责任。夜里,他是警觉的,院门口一有动静,他就跑过去狂吠。鸽子窝是他守护的重点,有他站岗放哨,野猫也不敢来骚扰鸽子。白天家里人来人往,父亲拴他的时候,他变得温驯了,不再使劲挣脱。傍晚,父亲带他出门散步,他乐颠颠地跟在父亲身后。只是他的脚力明显没有虎妈大,在田野里窜来窜来,还没逮到过一只野兔。父亲说不急,过不了两年,虎仔会比虎妈更优秀。
母亲养了几只乌鸡,趁人不注意,这几只乌鸡就往院外觅食,让母亲很操心。午休时分,母亲在房间里午睡,虎仔就守在院子门口,对着乌鸡“吹胡子瞪眼”。乌鸡被他这么一吓唬,就不敢出门乱逛了。夏天,母亲在院子门口摆了个水果摊。顾客不多的时候,母亲就到院子里忙活杂事,虎仔坐在藤椅上看摊。有顾客来买水果,虎仔就冲院子里吠几声。我甚觉好笑,忍不住问母亲:“你就那么放心让虎仔帮你守摊?”母亲说:“有啥不放心的。虎仔可认真了,我接电话、上厕所都是虎仔在看摊。有他在,保准丢不了东西。”
我和弟弟都在外地工作,回家的次数并不多。上次见虎仔,还分不清他是兄弟姐妹中的哪一个。暑假回去,家里只剩下了虎仔。他见了我们也不吠,热情地围着我们打转,帮我们叼行李。弟弟说,怎么感觉虎仔就是虎妈,虎妈并没有离开我们。是啊,虎仔像虎妈一样对家人那么亲热,我训练他站立握手,他总是那么配合;小侄女抱他亲他,坐在他身上骑大马,拿梳子梳他身上的毛,他从来不厌烦,耐着性子任由小孩子折腾。
一天傍晚,三岁的小侄女独自去马路对面的超市买泡泡糖。走到马路中央,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在院子门口和邻居闲聊的父亲来不及反应,躺在地上的虎仔一跃而起,挡在了小侄女前面。轿车发出难听的刹车声。小侄女和虎仔安然无恙,父亲走上前紧紧抱住两个小家伙。我们一家人终于相信虎仔的身上附着虎妈的魂魄,他是替虎妈来保护我们一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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