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死去的小鸟（外一首）□潘江忠

今天早上

我在上班的路上

路过一个建筑工地

看见一只死去的小鸟

小鸟很小

很多人走过来走过去

没谁注意鸟儿的存在

有人往小鸟的身上吐痰

有人差点踩中小鸟的身体

那只小鸟也许曾经在天上展翅高飞

那只小鸟也许曾经在树上翻飞跳跃

是不是小鸟撞中某一面高墙了

是不是小鸟被某一个枪手打中了

是不是小鸟找不到任何落脚的地方

是不是小鸟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许多人曾经看见过它美丽的身影

许多人曾经听见过它美妙的声音

没有谁去考究小鸟为何死亡

没有谁去分析小鸟是自杀还是他杀

没有谁知道小鸟来自何方

没有谁往小鸟身上张望

我看见成群结队的蚂蚁正靠近小鸟

我看见行色匆匆的人们正远离小鸟

只有一个三岁的小男孩

牵着妈妈的手说

妈妈，小鸟睡着了

妈妈，小鸟迷路了

妈妈，小鸟的妈妈不要它了

小男孩哭了

没谁安慰他

没谁知道他在哭泣

包括牵着他小手的女人

一只忧伤的小猫

在一个豪华的庭院角落

趴着一只小猫

我不会相猫

只知道小猫的毛色很漂亮

但小猫却有淡淡的忧伤

小猫显得很孤独

平时最爱抱它玩耍的那个小女孩

躲进房里玩电子游戏了

平日里最爱跟它嬉戏的那只大狼狗

被主人带上山打猎了

小猫在忧伤

小猫在胡思乱想

小猫常常幻想不远处的河沟

能跳起一两条小鱼

小猫常常蹲守灶台

趁主人不备

叼吃一两条煎香的小鱼

看见大门打开

看着主人手里提着的竹鼠

小猫流着口水

任凭主人的使唤

任凭大狼狗的挑逗

小猫还是纹丝不动

继续趴在那里张望

小猫盼望小女孩早点出现

和它玩耍

小女孩依然若无其事地

继续敲打键盘移动鼠标

最后只有几片落叶陪伴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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