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纯洁
读许启勇的《回到过去》,给我的感觉就是在“轻”与“重”中纠结。这种感觉是怎样产生的?其实他就写了“我”穿越前后的两种生活:一是穿越前的编辑生活,“已经深陷由生活编织的巨大陷阱中”,这是一种感觉陷落在巨大陷阱中的“重”;一是在这种生活之“重”里想解脱而借助“道具”穿越回到大学时代的美好与轻松,与似初恋般温馨和柔美的年轻女同学的依恋等表现出的“轻”,也就是在这“重”与“轻”的交替穿越中纠结,分明地感觉到它们不同的情感意味。这就让我想到,作家是如何以“轻”避“重”的呢?
“在遭受痛苦与希望减轻痛苦这二者之间的联系,是人类学一个永远不会改变的常数。文学不停寻找的正是人类学的这种常数。”(摘自伊塔洛·卡尔维诺《美国讲稿》)许启勇的《回到过去》,其实就是在寻找“我”这个编辑遭受痛苦与希望减轻痛苦的这人类学的常数。我认为作品中的“我”遭受痛苦的生活是一种重负,是社会生活与私人生活重的种种限制,像一张生活的大网束缚着“我”,感觉不到自由、轻松与温情,正如“我”“已经深陷由生活编织的巨大陷阱中:房贷要还,车子要养,孩子要带。激情什么的,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一切都显得灰暗而无趣,道路绵长却没有惊喜,所有人都一副要死不活、快要窒息的样子”。现实种种生存行为的压抑,使得“我”感觉到了生活的沉重,这就是“重”的显现。这是因为“我”的性格孤僻产生的“孤独”在心灵上的感觉,是“我”不能承受的“重”,而导致想自我解脱的方式:纠结幻梦、相互勾连地反复穿越来实现减轻痛苦。在这种状态中“穿越”,“我”回到过去,享受大学学习生活的自由与轻松,与那个她的邂逅的温馨,她交给“我”的《人格与时空》是“我”的情感寄托。作家就是这样的寻找到两者的人类学的常数,只是在与其他所表现的方式上有所不同,有他自己的生活体验和表现方式,这就凸显出他的作品的特点来。
作家所探寻的“我”要解脱生活痛苦的方式,就是以大家常说的“穿越”来实现。虽说这种“穿越”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但作家却借助它来表现一种“轻”,轻的事物、轻的意识(诗意化)就有了新的东西,让我们领略到一种卡尔维诺所说的“轻逸”的美。为表现这种“轻逸”的美,作家发现生活中的一些“道具”有此“穿越”的魔力,它有实现自己体验到的“轻逸”之美的作用。作品表现“穿越”靠的就是“道具”:汇款单、歌词和一本《人格与时空》。它们让“我”的潜意识浮出,产生一种梦幻来导引穿越。作家设置的反复穿越的情节与细节描写的结合就具有了魔幻意义。这样设置既把大学生活中自由轻松美好温馨的“轻”表现了出来,又把当下现实中种种生活的负累的“重”展示出来,两相对比,让读者感觉到强烈的“轻”与“重”,读者虽在“轻”与“重”中纠结,却分明能感觉到“轻”的惬意,“重”在意识中的退却,让当下现实生活的重负在意识中自然解脱,轻松自由起来,享受愉快。
“一种倾向要把语言变成一种没有重量的东西,像云彩一样漂浮于各种东西之上,或者说像细微的尘埃,像磁场中向外辐射的磁力线。”(摘自卡尔维诺《美国讲稿》)作家所描写大学时代自由、轻松和温情的生活是富有诗意的生活,这生活是他在当下生活负累中体验到,急切摆脱的意愿而产生的,因而更感到自身的需要。表现出的这种诗意生活是因为他把语言变成了没有重量的东西,像云彩一样“轻”。这样“轻”的生活就真是值得“我”穿越了,去感怀,去享受它,解脱心中的烦累,净化“我”心中的沉重、惆怅与痛苦,勇敢地面对当下现实生活种种负累,轻松起来,去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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