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二姐说,近几天要收稻谷了。我的心里感到一阵酸楚,如今家里只有她和侄子孤儿寡母两个人收稻谷了,尽管老爸还在,但80多岁的老人也是爱莫能助了。
前几年,老家还是一个完整的家,还有老妈和哥,收稻谷这些重活是不在话下的,而如今老家只有三个人了。
那时候,尽管忙,一家人共同劳动,一起分享劳动果实的甜蜜。每到收稻谷时,家里人分工合作,一家人其乐融融。
读初中时,村里开始分田到户。我们队的田地离村子较远,在附近三个村屯的交界处,走到那里需要一个多小时。我家劳力少,父母年迈只能在家做家务。正在这时候,哥来了。他是村里一个小伙子,与二姐自由恋爱,并同意到我家做上门为婿,于是我就叫他哥了。
哥的到来,使我们家有了新的希望。记得第一年收稻谷,我放假回来参加劳动,哥早就把那些镰刀磨利,打谷桶也修好了。来到田里,我们三人一字摆开割稻,在同一起跑线上,我动作慢了,很快被哥和二姐远远的甩在后面。这时,我慌张起来头都不敢抬一下,拼命地割稻,累得腰酸背痛。突然,我的手一阵发麻,鲜红的血从指尖滴下来,我被镰刀割伤了手。哥跑过了帮我包扎伤口,一再嘱咐:镰刀口要斜着朝下,不能平放。
割稻累了,我认为打谷轻松,要求换工。二姐说我打谷会耽误大家做工的,我就是不信。打谷时大多时间能站立,还能经常走动,让身体舒服了好多。过了不久,我和哥两个人面对面在一个打谷桶边,双手握住一把长满谷粒的稻穗,用力地打下来,溅起碎草粒尘满天飞扬,沾在身上,又辣又痛。用手一抓,脖子红一块紫一块,很难受。二姐让我穿上长衣裤,围上毛巾,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挡住了灰尘。但头顶上的阳光直射下来,全身汗水如注,几乎把肉都烤熟了。
过了一会儿,谷粒装满了箩筐和打谷桶。哥力气很大,把谷子装入麻袋中,两三下就把袋子打包好,绑在马鞍上,我们赶着马帮运回家。这时,爸妈已经把门前的晒台扫得干净了,把谷子均匀地洒在晒台上晒着。
到收工的时候,我们披着星光,每人还要挑一担稻谷回家。虽然一天的劳动已经累得身子骨要散架了,但是收获的喜悦冲淡了劳累。哥、爸、我三个人一起喝酒,谈论今年收成不错。我喝了酒后全身觉得好轻松。
人间好景总过得快,前几年妈和哥相续过世了。妈是年老无病而逝的,哥却是突发疾病。那天,他还开拖拉机到田里耕田粑地,还一起插秧……那年,村里的亲戚们同情我家,主动帮我家收稻谷。而今年,好在侄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要不然二姐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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