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亮
杨风申今年79岁。作为河北省赵县南杨家庄村五道古火会的会头,他是“省级非遗传承人”。去年2月19日,他在制作古火会上需要燃放的烟花时,被警方拘留,后被法院以非法制造爆炸物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杨风申觉得自己冤枉,制作了20年烟花,从来不知道这会违法。他提起了上诉,目前还在焦急等待二审的结果。(新京报)
如果抛开古火的非遗名头,单看判决本身,没任何问题。就是一个河北老农,农闲时醉心烟花制作,还是古法工艺,兢兢业业,孜孜不倦干了二十年。但因小学文化,法盲一个,干了二十年,却完全不知在家自制具爆燃性的烟花是触犯刑法的。
非法制造爆炸物,听着就很严重,制造二十年,判四年够客气了,还不服上诉,好像有些不知好歹。而且参见八十老太撒币免执行,七十九老汉估计也会从轻或减缓的。饶是如此,也不能不明不白,法也要讲理。法条是唯一而明晰的,现实却是多面而复杂的。
这个非法制造爆炸物罪,就不可能绕开“古火”来讨论。作为非遗项目,老杨头制烟花,不为牟利,只为公益,是为古火会公事公办,更无主观恶意,二十年间也未有爆炸事故等社会危害。何况,二十年间无公职部门主动上门普法,希望一个作为手艺人的几乎大字不识的农村老汉,知道非遗烟花与非法爆炸物的罪罚边界,几乎不可能。
不告而罚,程序首先有瑕疵。而这种资质审批安监程序方面的对接,其实更应是政府文化部门、安监、执法等部门的事先接洽。让一个非遗传承人,只需要安心于手艺和文化传习即可。
比如河北还有一项数百年历史的传统民俗“打树花”,是铁匠将铁水泼洒砖墙,滚烫铁水,墙上开花,也是非遗绝艺。按说这个危险系数更高,但在政府介入打造下,却成独特文化名片;再如“花炮之乡”浏阳,定位若清晰,制度接续,服务跟进,化险为夷,化腐朽为神奇。只要不是简单粗暴一禁了之,现代公共服务着力之处,古树亦可开新花。
同样,古火如不只是局限于一村,而是当地研判后发现确有包装改进推广价值,那么妥帖善后,资质挂靠,安监保障,精准营销,古火也能熊熊燃放于现代公共安全和社会文化秩序之中。进而或还可与“富人看烟花,穷人打树花”的其他非遗项目组团呈现,那不但无非法之忧,反增文化之魅,比刑罚一个近八旬因手艺获罪的老汉,美誉度要高多了吧?又何乐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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