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
《言立集》是徐兆寿先生二十年间专栏文章的结集,书分为五辑,分别是“未经解读的时代”“说不出的忧伤”“当心你生命中的病菌”“生活在别处”“书与人”。之前,读过很多他的小说与诗歌作品。他更多地被认为是一位小说家和诗人,虽然他经常写评论文章,但大多零散地刊发于报纸杂志。因此,书的出版,不仅是对他二十年来所写评论性随笔的汇总,更为读者提供了一个系统、全面阅读徐兆寿评论性文章的机会,故而是一件相当有意义的事情。
对时代问题的思考和社会弊病的深切关注,是这本书最打动我的地方,而这也是徐兆寿先生作品的魅力所在。积极参与现实,大胆切入时代,带着问题去书写,这是《言立集》给我的第一个深刻印象。在书中,他收录了许多这方面的文章,《人该怎样说话》《狂妄》《狂有什么不好》,他一直都是一位敢于说狂言真话,做本真自我的作家。
徐兆寿先生不仅以文人的视角关注时代的宏大命题,还将写作的主题切入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在书中,我们可以读到如《究竟谁是病人》《危险的青春》《更加人性化了》《霍乱时期的爱情》等。尤其是在《究竟谁是病人》中,他讲了成为新浪网第一个为大学生进行心理咨询的专家后,与一位因失恋而痛苦不堪的男生进行了数小时的电话交流,积极帮助他走出心理阴影的故事,那份耐心与责任,常令人为之动容。
对中国当代教育的关注,在书中也占了较大篇幅,如《发黄的讲义》《给研究生的三句话》《想象力被摧毁以后》《家教》等。徐兆寿的另一身份是大学教授,不仅自己参道,还要为学生授道。道是什么,如何授道,授何种道?这也是他关注的问题,书中有多篇这方面的深度思考文章。
在《言立集》中,徐兆寿浓墨重彩地对中国传统文化予以关注,如《我们到底缺什么》《疯了的英语人》《孝道》等。近几年,他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事业中,这是他现在很热心去鼓与呼的事情,但他提倡复兴中华文化的同时,并不反对西方文化。相反,他认为二者是互融共通的关系。
最让我着迷的是徐兆寿对知识分子,特别是对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西部青年诗人命运的深度关切。那时候,他还是留着长发的青年诗人,背着吉他和诗集在校园里做着精神层面的流浪。常常思考自我存在的价值,思考生命的意义。文学与诗歌给予了他诗意与浪漫,也给予了他无尽的悲伤与迷茫。在《言立集》中,徐兆寿对许多与他类似的青年诗人倾注了浓墨重彩的书写。他们中有《流浪诗人》中的流浪诗人,《老Q的恋爱》中的老Q,《老可故事》中的老可,《浪漫由你》中的扉扉等。他们大多生活在物质匮乏的时代,却占有了精神的高原。徐兆寿曾在大学毕业那年烧掉了全部诗稿,发誓不再写诗,要做回快乐的普通人。但诗歌与写作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血液,他又怎么能放得下,忘得掉。这些年他在文学与工作上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始终坚持对那些执着于写作的年轻人给予大力扶持。
徐兆寿先生将这本书取名《言立集》,出自刘勰《文心雕龙》:“夫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大概的意思是说,有了心灵思维,就有了语言;有了语言,就有了文章辞采,这是自然的道理。诚然,他用“言立”作为书名,意在强调作品思想和作者情感的重要性,如果写作者仅仅去追求外在的语言和形式,那么创作必然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但我更想说,“言立”二字不仅仅是徐兆寿先生“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的写作观,或许也有一份意欲为天地立言,为天下立行,传绝学于后世的责任感存于其间。
(《言立集》,徐兆寿著,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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