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昨晚一宿没睡好,一直想不通这件事,谁能帮我解释解释?
我家旁边河道上有许多孤零零高出水面的小山包。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当然还可以往上再推),很早很早的时候,渡船过去,登上了小山包。上边荒凉无物,人迹未见。他带领家人开垦出几个小山包,种上树,栽了花,不出几年光景,这几个小山包星星点点有了绿色。他们又栽上果树,培育了花卉,每到秋天,树上结满果实,山花竞相开放,郁郁葱葱,粉蝶追逐。其中一个小山包叫“水月洲”,这是他们安顿的名字。
斗转星移,世事更替,我的先辈们在水月洲上辛勤劳作,在它的周边打鱼捕虾,世代为生。
不久的一天,一家姓赖的人顺河漂流,爬上一个未开垦的小山包:“哎哟,这地方不错。有山有水,何不在此安顿下来,我们也好有一个固定的窝。”
“好,好。”全家人一致响应,在山包上整出了一块小小的家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寂寞的心开始膨胀,不甘心蹲在这小小的家园里。闲来无事时,几个人划一只小船,偷偷爬上岸,发现了我们先辈们居住的地方。
“咄咄,还有这么美的地方。”他们一个个口角流涎,“瞧瞧,人家这地方,真他妈的,物产丰盈,人丁兴旺。我们那巴掌大的小山包,好比人家手掌上的一根小拇指,有啥意思。”
“你们打哪来?”
“河道上。”
“河道上会有人住?”
“我们开出了一个大山包,在上边安了窝。”
我的先辈们告诉他们,河道上有我们开垦的小山包,你们不要到上边去。
“那是,我们既然是邻居,哪能干损害邻居利益的事呢。”
我的先辈们乐善好施,送给他们一些粮食、瓷器、丝绸和生活日用品,感动得他们说不出话,几个差点哭出声来。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
“哎哎,你看看,这什么东西?”
“金光灿灿,会不会是金子呀?”赖家子孙在“水月洲”附近偷鱼捕虾时,发现河滩有金黄色的沙粒。
半夜里他们运来钻探机,打钻勘察,结果令他们兴奋异常。水下不仅有矿藏,还有石油,储量非常大,这帮人高兴得一夜没睡。
“给我记住了,不能走漏消息。”赖家老大说,“这是大户人家的地方,他们要是知道了,哪有我们的份。”
“怕个鬼,现在不是动刀动枪的时代了,他大户人家能把我们怎么样?怕他干甚。”
“你懂个屁!鼠目寸光。我们想要的是‘水月洲\’这块地方,知道吗?这地方一旦归我们所有,还愁水下的东西吗?”
有一天刮大风,我们看见几个气球从河道上空慢慢漂浮过来,下面挂着飘带。一个小娃娃掏出弹弓,对准气球,嘣的一声,打落下来。我们才发现,飘带上原来写着:水月洲,离我近,家门口,赖家有。我们一看肺都气炸了。
“胡说八道,他敢!”
“可能是赖家的小娃娃搞的鬼。”
“哼,他们梦里吃西瓜想得甜。”
赖家人起先认为人大户人家地盘那么大,还在乎“水月洲”芝麻大点地方,试探气球被打破后,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老大,西边有一户阔人,应该请他出面帮帮我们,大户人家不敢与阔人作对。”
“行。”阔人也想来河道上显摆显摆,苦于一直没机会。这下有了,主动上门来请。
“帮帮忙好说,那出场费……我不能白忙活,是吧。”
“我愿做你的小兄弟,噢,不,愿做你霸道事业的开路先锋,小小马前卒。”
阔人出面了,鼓动他的小兄弟和随从一起聒噪:“不能由大户人家说了算,我们要保护大家在河道上的安全。”还派出两个壮汉坐船到河道上巡游了一番,给赖家人壮胆。
我家不怕邪,郑重警告阔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大老远来想保护谁的安全?告诉你,别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了,我们已经长大了,被吓唬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赖家泄气了:“看来阔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没啥大作用。”
“老大,我有一计,如此这般……定将‘水月洲\’拿下。”
“好,甚妙,只要管用,使多少银子都可以。”
赖家人先是找到狗二,狗二吆来吊皮、歪嘴和胡三:“兄弟们,赖家找上门,要我们捣鼓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啥东西?”
“不管啥东西,只要把‘水月洲\’能归到赖家就是了。”
“哎呀,这事不好办,‘水月洲\’早就是大户人家的地方,世人皆知,咋能归到他家去?”
“哼,什么难不难的,有奶便是娘,只要给银子,没有办不到的事,甭说一个‘水月洲\’,把地球归赖家我们也能捣鼓出来。”
“行,我去租房子。”
他们在一个有身份的人家租到一间房,借着这家的身份,真捣鼓出了一份不伦不类的什么文件,说什么按照谁靠近谁拥有的原则,水月洲归赖家所有。
河道内外所有住户都嗤之以鼻,什么原则。
他们笑他们的,但我突然茅塞顿开,我住所附近的银行、酒店、超市,还有隔壁刚搬来的年轻媳妇,我是不是也找人裁决一下,这万一……我该咋办呢?越想越兴奋,又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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