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问题”不是讹人借口

近日,网上有视频声称,“江西上饶市3名中学生在放学回家路上搀扶老人后被索要10万元住院费”。对此,上饶市教育局相关负责人证实了该视频的真实性,经调查,三名中学生的行为属于助人为乐,校方会进行通报表扬。至于当事老人,有精神问题。

(12月10日澎湃新闻)又是扶老人被讹,这套老掉牙的剧情虽然已提不起人们的兴趣,但想想受害者的“行善遭恶报”,公众内心的愤懑之情却未减半分。万幸的是,这次因为有监控视频为证,3名助人为乐的学生得证清白,总算虚惊一场。在此,那个绕不开的话题再次拷问:这种昧良心的丑事咋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怎么才能让好心人行善之时免于后顾之忧?

仔细琢磨,这则新闻其实包含两方面内容:一方面是如何对待好人。对此,当地教育部门已认定3名学生是助人为乐,并对他们进行通报表扬,这种态度无疑是及时的、值得肯定的。站在学生的角度,校方的答复未必是他们想要的,在做好事的时候恐怕也没想这么多。然而,于公于私,这都是他们应得的,因为这不仅是对一次行为的肯定,更是传递助人为乐价值导向的应有之义。

至于另外一方面内容,则是如何对待“坏人”。对于“被搀扶老人索要钱财”的行为,当地教育部门负责人称,是因为老人有精神问题。但从老人摔倒后讹人的细节看,这个“精神问题”显然站不住脚:首先,老人扭住孩子不放,开始索药后又改口要钱；其次,索要的价码一抬再抬,从50元到100元,又从2000元到5000元,最后更是直接喊出10万元住院费；再次,路过的大学生带着他们查了监控后,老人依旧不依不饶,孩子们这才报了警。看这套路,简直就是讹人的标准样本。试问,如果真的“有精神问题”,却为何思路这般清晰?

不难嗅到,当地教育部门的这番表态,透着一层淡化事件影响的“到此为止”的意思。老实说,这也可以理解,依照一些公权部门处理类似事件的“经验”来看,此事不过就是一起琐碎的民事纠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法最是“简单高效”。但考虑到此事已成为舆论持续关注且社会影响持续发酵的公共事件,如果再搞“模糊处理”那一套,瞪大眼睛的公众自然不买账。

在这件事上,当事的老人到底有没有精神问题,当地执法部门有必要动用必要的资源、时间和人力,进行专业鉴定,得出权威结论。唯有如此,后续处理方案才可能具有说服力,才能明辨是非和荣辱。事实上,无论是被讹的3名学生,还是憋着一肚子气的旁观者,都期待此事能处理得明明白白,不仅要还好人以公道,更让“坏人”感受到“作恶”的代价和痛感。

为了让做好事者不再担心被讹,很多地方都推出了“好人法”。在此,有一条必须先要明确——让“坏人”付出应有代价,才是对好人最好的保护。如果保护好人和严惩坏人不能同频共振,“扶不扶”就会一直是一道无解的现实难题。在这个认知基础上,再看“学生扶老人被索巨款”一事,社会理应有更多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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