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星级记者程茂枝
“今年我们家房子要拆迁了,搞宅基地整理,估计能补贴七八万块钱。 ”春节回老家与父母团聚,一家人在冬日的暖阳下聊天,父亲望着住了27年的老房子打开了话匣子。“拆迁以后,我们打算再盖几间小房子,我和你妈在家养点鸡、种点菜自己吃,你们节假日回来也有住处。 ”父亲说。
家里的老房子是1991年盖起来的,砖墙瓦顶,还有个大院子。 “那时候才花了八九千块钱,工人工资每人每天才5块钱。 ”父亲回忆起那个年代盖房子的情景不胜感慨。 “我们家的房子当时在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收鹅毛的小贩子到我们家都要夸一夸。拆迁以后你爸还想在前面的水泥路边上盖房子,但是听说现在宅基地难批,附近又没有居民点,不知道房子拆了咋办。 ”母亲接着父亲的话茬说起了她的担忧。
和我家一起被列入拆迁计划的五保老人范其才却没有父母这样的担忧。他的三间土坯房子眼看着就要倒了,刚好等到了拆迁。 “村里已经给我安排到五保老人集中居住点,过完年我就能搬进去了。听村里的干部说,拆迁还能补偿两三万块钱,够我平时喝酒了。 ”近几年,他年岁渐大,喝酒却喝得越来越凶了,“就连夜里起来都要喝上一口”。当然不会有啥好酒,都是集镇上卖几块钱一斤的散酒。
“电视没啥好看的,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台。平时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也没啥娱乐活动,不喝酒干啥? ”范其才坐在他潮湿的土房子里,一脸酒气,肿胀的双眼愈显浑浊,几只矮脚狗围着他乱窜。不知为啥,庄上的猫狗和老范头特别亲近,都喜欢到他家来,他也不吝啬分给它们一口吃食。只要他出门溜达,身后保准会跟着几只狗。
我的大舅也喜欢喂狗,足足养了三条,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狗们就会此起彼伏叫个不停。 “去年狗死了,感觉家不像个家了。 ”大舅家本来是个“大户人家”,前些年姥姥和舅妈相继去世了,一个表哥和两个表姐也都分门立户出去打工,就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大舅会油漆手艺,经常被人叫去漆门窗,碰到哪家有人去世了,还去帮人漆棺材。 “晚上漆材回来,能听到狗叫声,心里也不怕了。 ”
给大舅拜完年,他塞给我一大包自种的香菜。 “现在能卖5块钱一斤哩,你们城里没有这么好的菜。 ”大舅告诉我,他去年搭了两个简易的塑料大棚,种了几茬菜,平时就挑到集镇上卖,一年能有个一两千块的收入。 “如果不生大病,我现在还能自食其力。 ”大舅患有糖尿病,一年到头要吃药。 “前年拿药都能报销一半,去年又增加了1000块钱的门槛费,一年的药费总共也就一两千块,现在报销的好像还没有以前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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