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此文落笔之前,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桌前,花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推敲标题的第一个字到底该用“常”还是“长”。
在字典的解释中,“常”指的是经常、时常,表示事件发生的频度;而“长”则表示时空的广度,可引申为永远。显然,后者与我此刻想要表达的意思更为贴近。
这些年,在书写文字的时候,我时常会遇到类似于此的情况,为了一个字或者一处标点的运用,花费半天乃至更长的时间去推敲。在曾经的某些夜晚,当写作的思绪如泉水般涓涓流淌的时候,我甚至常常强迫自己停下来,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写出一些未经推敲的文字,酿成难以收场的笑话。
其实,早在一千多年以前,为了这种对于文字的执著,唐代诗人韩愈和贾岛曾经在喧闹的街市旁若无人地“推敲”过,卢延让甚至还曾经“捻断数茎须”,又过了几百年之后,南宋豪放派词人辛弃疾也曾为此“欲说还休”。
几位先贤在文学方面的造诣,终此一生,我也无法企及万分之一。但,这一次又一次为了一个词或是一处句读的斟酌与推敲,恰恰是我——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对于文字发自心底的敬畏。
2.
工作闲暇,我常花大把的时光来侍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为了让它们喝到纯净的河水,我时常提着水桶,穿过窄窄的巷道,到附近的一条小水渠边去打水。
打水的时候,我遇到了住在我家附近的一位老太太。她在旁边的小山上种着一方小菜园,为了浇灌那一畦畦绿油油的蔬菜,她也来到小渠边汲水。每当满满的一桶水被从水渠里提上来,我便提着水桶急急地往回赶,因为我不想让我的花花草草们为了喝水等得着急。可我却惊讶地发现,每每将一桶水打上来,我的邻居——那位浇灌小菜园的老太太,却并不急着把水提到菜园里去,而是极其认真地趴在桶边挑挑拣拣,每一次,这番挑拣都要花费好半天的时间。
终于,按捺不住好奇的我凑上前去询问究竟。我这才吃惊地发现,原来,打水的时候,水渠里一些体型极小的小鱼和小虾常常会被舀到水桶里。老太太费时费力地挑拣,正是要将这些渺小到极易被人忽视的小生命从水桶里捞出来,重新放回水渠里,免得浇灌菜园时它们落在干涸的泥土地里白白丧命。
知道真相的我,顿时对这位老人肃然起敬。
这便是我的邻居——一位平凡的老人,对于生命质朴而由衷的敬畏。
3.
恰逢年节,琐琐碎碎地想起以上这些旧事。
可惜,如今年节时给父母先长磕头的人再也难得一见了。诚然,磕头这种仪式并不是年节里最重要的部分。但是,少了这种对于先长和上苍的敬畏,少了诸如此类的种种形式的烘托,如今的年节总显得缺失了些什么,年节的韵味越发显得寡淡了。
我想,一个人,只有有了敬畏之心,才能懂得循礼守矩,才能学会克制自己的言行举止,让自己不敢为所欲为,也惟有如此,人的良知才不会泯灭,人性才不致迷失。懂得敬畏的人,才最值得被人敬重。懂得敬畏的人,最可爱。
愿世间之人,皆能长怀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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