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突然就苍老了,在车子驶入这浓密的山林时,心里竟没有了欢呼,眼睛被这绿浸润得十分舒服,却失去了欢呼的能力。
坐着橡皮筏在山间河谷里冲撞,激起喧腾的水花,我却没有像这些晶莹的水珠般跳跃。被打过来的水仗浇成落汤鸡,我撩起水卖力地还击,笑得快要岔气了,摸一摸眉头,竟然还是皱着的。
在狭如布带的县城里,一路随行的河从城中穿流而过。河水还算清澈,河床上石头杂乱。我们沿着狭小的街行走,起伏的石板路,两边是稀疏的霓虹,楼板房复制粘贴般地将街面挤成窄窄的走廊,间或有几座老屋立在沙石工地之间,如风烛残年的老人。
月亮爬上青蓝色的夜空,山变成黑簇簇的影子,石头则恢复了被冲刷多年的洁净,哗哗的水声使得夜色空灵。我渴望融入其中,清寂寂地坐着,在这清朗的月色中卸下心中所有的负担,喘口气。或许我只是初次背起一点点担子,便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沧桑。
失去母亲,我似乎落下了一点点“残疾”,如惊弓之鸟般担忧父亲的健康,生怕有东西从指缝间溜走。我努力使自己像一个成年人般粗粝,大踏步向前,但我失去了欢笑。有人说人生的大半忧虑是在担忧未来,但是走进未来会发现之前的忧虑是多余的。我祈祷我的忧虑是多余的。
夜色渐渐浓重,月亮总能使一切变得洁净,我也跟着沉静下来。
妈妈,又想起你了,其实你在我的脑海里从未离去。生活依旧在继续,我们努力地把它过成原来的样子,我们依然常常聚在一起,我们闭口不谈起你,我们故作轻松地说起你,我们聚拢在老爸周围,我们依然幸福,但幸福突然地残缺不全了。
夜无眠,在孤寂的沉思中,月亮具有了母亲一般的美丽。
儿子问:“妈妈,人死了就是从世界上消失了,对吗?”
“是的。”
“那你为什么又相信有灵魂留下来?”
“那是因为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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