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水，与粮食

陈少华（广东）

我们一起在远方漂浮

相信更多步子能停下来

我们的心像金属一样在淬火

那被称着制造眼泪的事物

邻水而居，互为因果

来路与去路仍迷惑自己

渴望一盏灯，一些光亮

驱赶与束缚，保留与放弃

不能与沙石背叛，与惆怅相遇

酒后谈谈旧事，怎能忽略

闪电，雷击

同样的手握在一起：厚重

这一刻，远方无言，终须离别

另一座城市，另一处起点

漂浮的尘埃与我们

正归还大地一样的色彩

天使，不会凋谢花朵

想想水，与粮食

从手里抛出的纸巾，无力

我们不后悔夜晚加深的失眠

光，可以用电或火解决

而水与粮食呢

以母爱的方式来感激水与粮食

饥饿与干枯无法侵蚀体内

我们对着风，把弯曲手指的伸直

让水产生粮食，让粮食产生水

多少年了，从泥土中活下来

我们从不苟且偷生

想想水，与粮食

预设一场灾难在攻击我们

最后一棵稻草

是否还在手中疯长

能不能附上指纹，习惯性地

——喊着痛

活着

庄稼地里，狗尾草一年比一年多

母亲扯了一茬又一茬

最近几年，她多病

再没有除掉相关的杂草

邻村张婶是前些天走的

据说是一位疯子带走了她的影子

昨天，孩子们都回来了

锣鼓声震天，哭声震天

她看不见，也听不见

再后来，她入土为安

有人在别人心里死去

有人在别人心里活着

好比生活，是一面镜子

虚构了一次起点与终点

灵魂附上骨架

没有座右铭，有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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