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照上的时光

文 心

看到刚毕业的学子们的毕业照，一张张青春的笑脸在校园的夏花中定格，分外灿烂，不由感慨万千，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美丽的“月光宝盒”，只需一件牵情的旧物的引导，时光之门便会轰然洞开，瞬间让你重回往昔的青葱岁月。

我找出尘封在橱柜底层的相册，翻出自己的毕业照。看到照片的那一刻，顿觉岁月之舟突然回溯，把人摆渡到了青春之岸。我毕业那年是一九九五年，上的是一所中等师范学校，毕业时也就是十八九岁，正是花开一样的年纪。

拍毕业照那天，我们宿舍的几个女孩子都忙起来——洗脸，梳头，还在脸上涂上一种记不得什么牌子的面霜。那时候没有什么化妆品，面霜涂到脸上，显得脸特别白。有个同学有一只口红，她把口红贡献出来，让我们每个人都擦上。准备完毕，我们八个女孩子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白白的脸，红嘟嘟的嘴巴，刘海整齐的学生头。大家满意极了，飞快地跑去集合拍照。

拍照的时候，第一排女生要蹲着，老师们坐在椅子上在第二排，我站在第三排，男生们站在最后一排。后来为了队伍整齐，我们这一排分过来几个男生。当时我身后有个男生非要跟别人换位置，换了以后，他就站在我身旁了。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随着大家的一声“茄子”，我们的笑容定格在花季的天空下。

毕业照出来以后，大家笑哈哈地观赏评点着。有侧着头的，有伸出手指的，有张着嘴巴的，都会让大家笑上一通。毕业照上的我笑得很甜，只是我身边的男生挨我太近了，他的头还偏向我的一侧，惹得同学们开起了玩笑。我还听一个男生说，他对我早就“有点意思”。我那时候年龄还小，没在意。

多年以后同学聚会，那个挨我很近的男生也去了。他事业有成，显得意气风发的样子。说起当年的往事，他对我说：“我还记得那次你在讲台上朗读《小溪流的歌》，真好听。”人到中年的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由让历经岁月的我红了脸。

往事如烟，或许我曾在某一个人的青春记忆里留下过一抹无法淡去的亮色。我们每个人都装点着别人的青春，别人也装点了我们的青春。

毕业照，是我们人生影集里最精彩的一张。锦瑟无端，似水流年，多少岁月都梦一般飞远了，只留下流年碎影，水草一样在时光深处摇曳。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时，在午后的落花中翻开泛黄的毕业照，轻轻抚摸一张张依旧青春的面孔，心底一定溢满了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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