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可以放弃你,唯有当妈的不能 八旬老母孟宪贞九年如一日照顾植物人儿子

孟宪贞亲吻自己的儿子。文/图半岛见习记者田爽

几年前的一场事故,让原本作为家里顶梁柱的儿子突然倒下,再也没有苏醒过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孟宪贞守着早已成为植物人瘫痪在床的儿子长达九年。“医生劝我放弃,爱人弃他而去,子女也离开了他,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放弃他,唯有我不能,因为我是他娘啊。”孟宪贞说。

照顾植物人儿子是她生活的全部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能放弃他。”这是棘洪滩街道南万社区一位八旬老人孟宪贞最朴实也最令人动容的母爱宣言。40岁的儿子万延锡因一场事故,带走了孟宪贞原本幸福安康的生活。在万延锡出事以后,他妻子觉得跟一个植物人一起生活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就抱着两岁的女儿离开了家,再也没回来过。就这样,本该安享晚年的母亲,便挑起了照顾植物人儿子的担子,这一挑就是9年。

“当时医院的大夫劝我们家属放弃,只能说尽力抢救,就算抢救过来也是一辈子的植物人,再无意识清醒过来的可能,说白了就跟活死人没两样,但是作为母亲,哪怕孩子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能不管他,家里条件不好没法儿给他送到养老院去让别人照顾,那我就给接回家里自己照顾。”孟宪贞回忆道。

记者走进万延锡的房间时,所见之处窗明几净、干净整洁,一点异味也闻不到,任谁看了都想象不到这是个瘫痪在床九年的病人的房间。当记者见到这位已经80多岁的耄耋老人时,她正为儿子细心擦拭手臂。万延锡成为植物人已经9年了,神志不清蜷缩在床上的他,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并且时不时地紧皱眉头,像是对什么抗议一般。孟宪贞说,儿子虽然没什么意识了,但还是格外喜欢阳光,就像以前身体健康那样,喜欢阳光、喜欢户外锻炼,所以孟宪贞每天早早起床拉开窗帘,让第一缕阳光照在儿子身上,又仿佛是某一种希冀,这样的习惯也已经持续9年之久。

只愿做儿子一个人的英雄

买菜、做饭、喂饭、擦拭身体、换洗尿布,每日里,老人都要拖着年迈瘦弱的身躯照顾儿子。春去秋来,孟宪贞没有等来儿子意识苏醒的那一天,自己的年龄却越来越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为了能省点钱给儿子买好一点的药和补品,孟宪贞这些年生病从未去过医院。“小病小灾的,吃两片药也就好了。”孟宪贞老人笑着对记者说道。岁月不曾善待这些良善之人,只在其脸上留下时间的痕迹,孟宪贞老人和蔼笑容里的凄苦,让旁人看了心疼。

在与记者谈话的过程中,孟宪贞也会时不时地揉一揉自己的手臂。这位已经80岁的老人,只有在不面对瘫痪儿子的时候,才流露出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疲惫和柔弱。“我要是哪一天不能动了,俺儿子可怎么办?”万延锡原本高高壮壮,现在的他连90斤都不到,每一次给他擦背时,孟宪贞说自己都不忍心看。“我苦点累点没关系,但是看着好好的孩子成了这样,做母亲的我心里疼啊。”说话间,老人朝儿子的方向深深望去。

孟宪贞告诉记者,老伴在儿子之前就已经卧床好多年,本来自己是照顾老伴一人,可是命运又跟这个老人开了个玩笑,儿子也因事故成了植物人。“我一个农村妇女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既然生养了他,那就得一辈子对他负责,直到我再也照顾不动那一天。而且这些年国家政策也越来越好了,街道还有咱社区都给我们挺多帮助的,周围街坊四邻的平时也没少照顾。我守着儿子、照顾他,够吃够喝,我还有啥不知足的呢。”孟宪贞老人如是说道。

当记者要离开的时候,这位伟大而又坚强的母亲也起身,强撑起自己瘦削的身体、迈着年迈的步履,准备为瘫痪在床的儿子换尿布。她说:“我不怕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要好好照顾他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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