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且向宽处行 读刘心武《恕》

■李艳霞

新书《恕》是作家刘心武最近两年创作的作品合集，内容涵盖了以散文、小说以及有关《红楼梦》、《金瓶梅》的研究文章，还收入了访谈录和演讲录等。作者笔触敏锐细腻，通过回忆岁月过往，关注社会现实、平凡生活和普通人群。

书中《恕字终身可行》和《蹬布》两篇文章对我触动尤深。前者是对文学前辈冰心及家人的追忆，后者是对社会底层人物的关注和关怀。两篇文章描写的内容不同，角度不同，但是都在字里行间体现了作者的大悲悯情怀。在他对冰心、吴祖光等师长前辈们的追忆文章中，更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对历史、对朋友、对自己所经历过的时代非常珍惜的人。

书名为《恕》，从字形上看，上如下心，从心，如声，意思是倾听内心的声音。《论语·卫灵公》里，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意是每个人通过对自己的“心”的观察，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进而据此推断他人会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因为自己喜欢什么，而成全别人的喜欢，这是“忠”，也就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因为自己不喜欢什么，而知道别人也不喜欢什么，因而不愿意将这些别人不喜欢的事情强加到别人身上，这是“恕”。我想，每一个人如果遵从自己的内心，为自己的本心而活，人生之路一定不会走向歧途或开出“恶之花”来。

恰在阅读这本书的同时，我又读到了另一个关于宽恕的故事。一个单身母亲在一场火灾中失去了22岁的儿子，而她的儿子是前来救火的消防队员。这个母亲并没有去谴责那两个蓄意纵火引起全城愤怒的少年，而是在电视上发表声明，请这两个潜逃在外的孩子回家，去见等待他们的父母。并说，“只要你们这样做了，我会向上帝祈祷宽恕你们”。正是因为母亲的这种宽恕的力量、这番讲话，使两个心怀恐惧与内疚自责的少年，在将要服药自杀时选择了自首。这就是恕，一个宽仁正直充满仁爱之心的人，得到的将是无限宽广的回报。

用心体会作家刘心武的《恕》，更加理解了“恕”的内涵，也深悟：人生且向宽处行，行走在不平坦的人世间，我们要有一颗宽厚仁爱之心，只有这样，脚下的路才能越走越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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