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冬天很潮,哥哥告诉我,姐姐一直在蒜摊上打工,很累;
去年的冬天很冷,哥哥告诉我,姐姐病了,病得不轻,饱受病痛折磨;
去年的冬天冷雨飘飞,哥哥告诉我,姐姐进了重症监护室,生命垂危……
年前的匆匆一面,没想到竟成永诀;年前那张合影,没想到竟然将姐姐的音容笑貌在我身旁、脑海定格。
姐姐走了,走得很突然,在过年的时候,让我至今都无法面对这个现实,因为姐姐太年轻,刚过六十岁,好日子还没有开始。
大家都说姐姐命苦,一生都在操劳,没有过上好日子,这话我信。但姐姐天生是个乐天派,用她的话说,没有吃不了的苦,有什么好愁的!
姐姐很聪明,所有的字一教就会,一看就懂,但只上过几天学,因为那时哥哥和我都需要她照看。以致后来姐姐开玩笑说了几十年,是我和哥哥耽误了她这个大学生。姐姐的话我信,所以我上学很努力,替姐姐实现了梦想,姐姐真是别样的高兴和满足。
姐姐很乖巧,大人能做的事她很小就参与,并且早早成了能手。我清楚地记得,姐姐很小就养了一头猪、几只羊、许多只兔子还有蚕,在那个年代,这一切的收入能撑起一个家。小小年纪的姐姐还帮家里挣工分,并且是当时同龄人中最高的,经常上台领奖状。听姐姐讲,那时的农村小青年干活都很卖力,还争当“无名英雄”。姐姐说她曾多次和小伙伴连夜把粪肥自发送到田地里,连夜把生产队的小麦、高粱收完,不动声色。队长询问,谁也不会说漏嘴。那时的农村,大伙儿干劲十足,“干到腊月廿九,吃完饺子就动手”是真实的写照。因为要大干快上,我还记得多次提着小篮子到工地上给姐姐送饭,满脸的自豪,因为姐姐是小组长和标兵。
姐姐不光是田间的一把
好手,农闲季节还参加民兵组织,大练基本功,是先进分子。那时,训练后步枪和机枪都是扛回自己家的,也就是在那时,我熟练地掌握了各种枪支的构造和使用方法,在后来的几次荷枪实弹打靶中,都取得好成绩。
姐姐很勤劳,只要是阴天下雨,都会坐在织布机上,“哐当,哐当”地织布,飞梭在她手里来回传送,布一点点向前延伸,堪比当年的花木兰。至今我还习惯地把姐姐当年织的床单铺在身下,虽已是古董,但贴身贴心,倍感温暖。而当年姐姐用过的织布机也成了我家的宝贝,被珍藏起来。
姐姐的热心肠是出了名的,虽然没有文化,但姐姐记
性好,她是红白喜事理事会会长,农村的大事小情,都离不开她,里里外外,忙前忙后,既当说和又当娶女婆,既当娘家女又当婆家媳,让许多干戈化为玉帛,让许多濒临崩溃的家庭破镜重圆。难怪姐姐走后,许多人都心疼地说,以后我们再有事去找谁?
姐姐是我学习的榜样,也是我生命中的依靠,从小就受到姐姐特有的庇护。我也是姐姐的自豪,工作很出色,荣誉无数,很多时候也不忘接济贫困中的姐姐,但我做得还远远不够,总觉来日方长,不曾想却留下永远缺憾……
姐姐走了,两个月了,但音容笑貌宛在,频来入梦。又逢清明节,远在外地的我不能回家亲自到坟前祭奠姐姐,只能用一颗潮湿的心表达我的怀念,用此文遥寄一缕哀思。愿天堂里没有病痛和操劳,姐姐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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