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从以前的那个秋天说起吧。
秋天已经来临,夏天还在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张三和李四从地图的不同方向,来到这个风光不错的校园。
因为哲学这个东西,他们走到一块。尽管他们的父母对这个东西很陌生,但是他们能够成为时代的骄子,着实令他们的祖上无限风光。
因为哲学,张三和李四分到一个班。不仅如此,他们住到一个寝室,并且是上下铺。
开始,张三在上铺,李四在下铺。第三天的晚上,李四在上铺,张三在下铺。
友谊就像一条船,两个人登上这条船扬帆远航,便是从这个时刻开始的。
第二天晚上,熟睡的张三从上铺掉了下来。寝室已经熄灯,室友们已经熟睡,操场上聊天的同学们已经散去,树林中的知了也开始了一天忙碌后的休息,世界静了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下都能听到。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地板在微微抖动,大楼也似乎动了一下。李四拉亮灯,张三才苏醒了似地叫起来。
室友们吓坏了,纷纷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将张三送到校医务室。还好,张三的命大福大,手脚安然无恙,内脏安然无恙。其后,同学们都拿这事儿说笑,张三也跟着傻笑。张三自嘲,感谢父母!感谢上帝!他们给了我一个好身板。同学们接着调侃,还要感谢李四!张三忙说,那是那是!
事发的第二天,李四爬到了上铺,把下铺留给了张三。李四说,自己在家就睡上铺,从来没有掉下来。
夜里,张三尿急,借着窗外的月光,无意中看见李四半个身子滚到了床边,差一点儿就要掉下来。张三慌忙把李四往里面推了再推。
张三那个晚上再也没有入睡,他想到了李四,直到天亮,一直想着李四。李四让他感动,他心灵深处那根神经,已经被李四轻轻拨动了,并且发出美妙的声音。
张三说,咱们在一块打饭吧。李四没犹豫,迅速点点头。
排队的时候,要么张三,要么李四。他们打两份饭,在一块吃。课桌上,操场上,寝室里,偶尔街角的小卖部里,他们吃得很开心。
开心的日子,每天都如期而至。张三和李四成双成对的身影,让同学们生出许多疑窦,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同性恋?
虽然在大学的校园里,这个词那时很可怕。
李四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张三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两个人笑起来,笑得很天真很无邪。
周末,阳光明媚,张三和李四去爬山。山不高,在当地却小有名气。林子很密,风吹过来,刷刷地响。
累了,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
张三说,咱们俩搞个仪式吧?
李四看着张三锁着眉头,啥仪式?
咱们俩结拜。张三望着远山说,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苟富贵,勿相望。李四也望着远山。
远山,阳光飘落,层层叠叠的树木,在风中摇摆。
张三和李四,在异乡的山上,在那个正午,对着远山的那个山头,一起跪了下来,一起磕了三个响头。
为了见证那个时刻,李四拿出随身携带的刀子,在一棵高大的槐树上,一笔一画地刻下了“兄弟不分离”五个大字。
期末考试,张三给李四扔了一张纸条。坏了,在扔出去的一刹那,刚巧被猛然转身的监考老师发现了。
他们被监考老师拎到教务处,接受严肃的审问。
谁扔的纸条?
张三回答,我。李四也回答,我。
谁写的纸条?
张三回答,我。李四也回答,我。
谁让写的纸条?
张三回答,我。李四也回答,我。
结果,两个人分别给予了警告处分,通报全校。
好在毕业的时候,处分文件并没有放在个人档案里。对个人的前途,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这是张三和李四值得庆幸的地方。
两个人交恶,这件事不时从记忆的深水里冒个泡来,庆幸的心里掺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
若干年后,张三独自来到那棵槐树下,五个字剩下四个,中间的那个不字,不知被谁用刀子抹去了,只留下一个长大的疤痕。
张三怅然若失。这个符合哲学的观点,一切的事物都是不断变化的。张三想。
李四如果看到这个情况,会不会也从哲学的角度这样想呢?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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