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逾三十,至今未婚。父母常常催问,我托故经济条件不好,结不了。于是,母亲便常常洒泪相逼。善心的朋友也多次询问,我的回答也如法炮制。要为我牵线搭桥的朋友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了。只是,每一次,话题刚起,我便硬生生地塞了回去:我已经有了,多谢您关心。
想来甚是可笑,甚至可悲:三十年来,未正儿八经地谈过一次恋爱。倒不是我长得奇丑无比,也不是我心肠恶毒,更不是我胸无点墨,而是我真真正正不知道要跟谁谈。上学的时候倒的的确确“喜欢”过一些女子。如今想来,那只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场幼稚心结,不真切。当时也约略明白,便始终没有跨出那一步。拖至今日,三十朽矣,没有女朋友,惹人笑话。
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恋爱还是结婚都是一个哲学命题。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恋爱,不知道为什么要结婚。想明白就去做,想不明白就这么耗着。柏拉图认为,精神之恋远远高于世俗的婚姻,于是,他写下了《理想国》。康德是个刻板枯燥的小老头。他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哥尼斯堡。每天按时起床,按时用餐,按时散步,按时就寝,以至于邻居们常常以他散步出行的时间来对表。他的生活里没有爱情,没有婚姻。他就在那样的状态下写下了举世闻名且佶屈聱牙的三大批判。叔本华生来对女性持有偏见,以至于孤僻乖戾,终老一生。尼采说,一个哲学家应该是自由的。他的一生,没有职业,没有门徒,没有女人。这便是他们的生活态度,也是他们的爱情婚姻观。笛卡尔、休谟、克尔凯郭尔、斯宾诺沙、维特根斯坦、萨特……莫不如是。叔本华说,只有哲学家的婚姻才可能幸福,而真正的哲学家是不需要结婚的。这是一种奇怪的悖论。在历史长河中,他们就如同怪人一般存在着。他们守着枯燥乏味的哲学,不为世人接纳,也不接纳世人。
对于恋爱与婚姻这个命题,先哲们尚且不能明了,我又如何能探得究竟?直至如今,便仍然是形单影只。
身边不乏“剩男”“剩女”。他们的想法似与我不同。有的眼光太高,有的尚未找到合适的。而有一同事,与我说过一句话,使我大为钦佩:“结婚,就要找一个能与我心灵相通的人。否则,再多的金钱,都换不来幸福。”她是个才女,职位与薪金都不低,但也与我一样,三十之后,还未成家。朋友催,父母逼,但是她都挺了过来。
我与她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都无法想象,一个形同胶漆,实如陌路的情感和婚姻会何等的可怕。我为什么至今未谈婚论嫁,也有此理。世间不幸的婚姻还少吗?我们匆匆相爱,却不紧不慢地彼此仇视着。恋与婚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如同玩物、儿戏。我认为所有的感情都是神圣的,不可糟蹋的。于是,便固执地想,一定要等弄明白才行动;便固执地想,一定要等到我要等的那个人,方才跨出那一步。
于是,对于双亲的逼问,对于朋友的善意,我都狠下心来拒绝了。其实,无论于友,于父母,我都颇不心安。
世间所有的剩男剩女们,且勿焦躁,且勿悲伤。我们形虽不同,心却一致:非要找到那个人不可。所以,我们还是怀着那颗期待的心,一直等下去吧,一定会等来属于自己的幸福。说不定,桃源尽处,便是你我相逢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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