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
“徐瞳呢?”我环顾周围,没见到他的人影。
“他很早就回房间睡了。他走的时候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你。”
“好了,别再说了……”我虚弱无力地深陷进沙发中。
“对了,”陈涤突然想起了什么,“砂原先生给你打了电话,但那个时候你正在厕所呕吐,我就告诉他你不方便接,让他今天再打。”
“砂原先生?”我有点奇怪。拿过手机,确实显示昨晚有一个未知号码打进来。他为什么会联系我?
“其实我觉得你写得很好啊。”
“什么?”我回过神来,看见陈涤正弯下腰,把纸团从垃圾箱里拣出来。
“我说,我觉得它们写得很好。”他将纸团捋平整,看着上面皱巴巴的字迹,“虽然称不上有多特别,但我能感受到里面有一种质朴、纯真的东西。”这时他抬起头,转向我,“你是在记录你最真实的想法,你内心的声音,不是吗?”
我看着他。我们谁也没说话。
“你今天的人格设定是知心先生吗?”过了一会儿,我问。
自那晚的大醉之后三天,我都没缓过劲来,脚下总是轻飘飘的。更严重的是,有一次跟客户谈话时我竟莫名笑了起来。“怎么,你也觉得我的鼻子是假的?”对方是一个年轻女士,见到我笑,愤怒地质问我。我连忙表示没这个意思,但笑声却一时停不住。
“所有人都觉得我的鼻子是假的,”年轻女士伤心地流下眼泪,“可是我向天发誓,我从没整过容,它只是看起来像是整过而已……”她越说越伤心,像一个失恋的小女孩般委屈。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看着她,依然在笑。仿佛我正在看一部喜剧片。
之后我被老板狠狠地批了一顿。“再发生这种事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老板脸色铁青,看起来是对我失望透顶了。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依然有些想笑,可我还是及时打住了。走出办公室,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只能归结于酒醉后遗症。
也就是在那天下班后,我接到了砂原先生的电话。
“最近有时间吗?”他在电话里对我说,“能不能抽空聊聊?”
“当然,”我说,“我最近时间多得是,根本用不完。您是不是又困在巨型购物中心了?遇到这种情况您应该直接报警。”
砂原先生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对不起。”还是我打破了沉默,“我对您没有恶意。刚刚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
“没事的。”电话里传来砂原先生爽朗的笑声,“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常莫名发脾气,可能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吧。如果你信得过我,也可以跟我聊聊。”
“谢谢您。”他的话使我宽慰了不少。
于是,我们约好今天晚上见面。本来砂原先生提议约在“双峰”,但我实在不想再闻到酒精的味道了,起码这两天不想闻。因此我们改到了旁边的一家甜品店。
砂原先生比我晚到了十分钟。
“抱歉,你知道我的方向感不好。”他一坐下就自嘲般地对我说道。与上次相比,砂原先生今晚的形象可谓判若两人。他刮了胡子,换上了崭新的高领黑色大衣,像是一名刚刚从月球归来的旅行家。
“咱们又见面了。”我笑着跟他握了握手。
“上次的场景有些尴尬,我实在不想再提了。”他的年纪应该与我父亲相差不远,或许会小几岁。“不过也有收获,就是认识了你。”他接着说道。
甜品店里弥漫着令人愉悦的馨香。我点了一份樱桃馅饼。“跟他一样。”砂原先生对服务生说。服务生走开后,他端详了我一会儿。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这人不太喜欢兜圈子。
“是这样,”他说,“我了解到你现在是在一家月球房地产公司工作?”
“没错。”我点点头。他应该是从阿鲸那里得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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