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内外】今天我掌勺

刘超

婚前，都是父母做饭给我们吃，婚后，即使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全家人团聚在一起时，做饭炒菜的活全都由父母包揽了下来，我们晚辈们几乎没有插手的机会，只有吃的份。

最近有一次，我向妻子提议，明天我俩来给父母做一顿饭。妻子满口答应，随后又征求父母的意见，两个老人家也欣然同意了。当天晚上，我和妻子草拟了一份买菜的清单。次日一早，我和妻子来到菜市场，转悠了大半天，终于买齐了清单上所列的各种菜。说真的，父母熟悉我们的口味，知道我们爱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粗心的我们每次回家只想着享受父母做的美味，却从没留意父母的喜好，这次买的菜都是按照我们自己的喜好来决定的。

从菜市场一回到家，我跟妻子分了工，她洗菜我切菜，她淘米我剥蒜。在做的过程中，父母曾几次来到厨房想分点活干，都被我俩给拒绝了。在我跟妻子的“强迫”下，两个老人家只得像以前的我们一样，坐在客厅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鼓捣了一两个小时，终于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炒菜了，这个任务落在了我身上。当拿起锅铲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莫名的紧张，尽管我这三流的厨艺曾得到妻子的认可，而且来吃饭的是自己的父母，不是外人，可自己却担心炒的菜会不合两个老人家的胃口。在炒菜的过程中，我的动作显得十分笨拙，甚至有些拖泥带水，本该起锅的还在继续炒，多放了盐和少倒了酱油的事竟然也发生了。在炒菜的过程中，闲不住的两个老人家此时俨然像顾问，在我身边不停地指导。

当我将炒好的最后一个菜端上餐桌后，我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起来，就像参赛选手将自己的作品摆在评委们面前等待评判一样。原以为父母一定会说炒得不好吃，没想到两个老人家每尝一道菜，都点了点头，说味道不错，挺好吃的。其实我知道自己炒得并不好，比如清蒸鲈鱼还差点火候，回锅肉炒过了头，油豆腐偏咸，而青菜偏淡。父母没有批评我，反而鼓励我，给我信心。我知道，其实父母不在乎我的厨艺，而是儿子儿媳的那份心意，我们也不是不爱父母，而是疏于表达。

吃完后，我和妻子接着洗涮碗筷、清理锅灶和打扫厨房的卫生，当累得感到腰酸背痛时，才体会到父母平时操持家务的辛劳。想想平时每次吃完饭，这些洗洗涮涮的活，我们从未帮父母干过，总以为自己回到家，是享受，是放松。

对父母的孝有许多种。对我来说，就是希望在父母有生之年，能有更多的机会为两个老人家做一道最爱吃的菜，煲一款最爱喝的汤，夹一箸送到母亲的碗里，盛一碗端到父亲的面前，用行动表达我的感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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