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生》看出的梦想复位 □沈欣

上世纪40年代的西南边陲有一座偏僻的小镇,它叫“长寿村”,村民们都很长寿,并以此为傲。为了延续生命,打破长寿上限的记录,在一个濒临死亡的老人身上吊了各种点滴。眼看着记录就要打破,却偏偏被一个“异类”弄得半途而废。这个“异类”叫牛结实,由黄渤饰演。

牛结实是真的很“结实”,影片一开场,就被村民们藏在麻袋里,几个壮汉一顿暴打,这还不算,还要把“它”从高山上扔下去,让“它”一路叽里咕噜滚下去。被任达华饰演的医生发现后,解开麻袋口,里面的他,居然毫发无损!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结实”,竟然死了!当任达华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有心跳,把他带回村子想医治的时候,竟然遭到全村人的反对!任达华便由此展开调查,真相被抽丝剥茧地表露出来了。

相较于“身比心”先死,那“心比身”先死简直就是酷刑!牛结实最后拉着棺材离开村子的前一晚,站在自家的房顶上,向着四个方向绝望地喊:“都别再整了,我活不过两天了……”

在这里,不得不提的是,由余男饰演的马寡妇,是个哑巴。我一直觉得,如果把整部影片看作是一幅国画的话,那马寡妇的人设绝对是恰到好处的留白。给人无限遐想,甚至起到推动整部影片的作用。尤其是她和黄渤的对手戏。因为不能说话,便只能通过眼神、动作让黄渤走,离开村子；更是在得知村民们在黄渤和孩子之间只能选一个的时候,想牺牲自己和腹中的胎儿,去保全他。

写到这里,你大概已经明白了,如果说这是由苏有朋饰演的牛医生精心设计的局,再联合村民们将他一步步引诱进来,那最终全线击溃他心理防线的则是他的软肋——他未出世的孩子。那村口的道别,每重重地磕个响头,就喃喃地道一句:“娃儿无过!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

这其实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此之前,牛结实已经浑然不觉地一步步掉进村民们为他编织的“陷阱”里,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得了绝症:对着镜子、对着河水观察自己的脸色；拽一根红头绳用来辟邪；自己竟然扳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的手腕；引以为傲的“特技”竟然被比了下去……

如果说这是一个“心比身”先死的典范,那我们可不可以对“身体”结实,“心”却将死的自己,利用倒推的方式,进行心理的疏通、引导和正面干预?

《杀生》里,如果牛结实的“马寡妇”会说话,如果那个“黄口小儿”的“声音”可以再大一点,任达华如果可以再早一点到达,如果,他们也可以根据任达华为牛结实制订的一套对症的“心理疗法”……那么,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而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最近读了一篇文章,作者详尽地叙述了在过去的九个月里,自己如何在自己编织的“陷阱”里一步一步越陷越深。从最开始的“拖延症”到后来的“越来越懒”,再到最后的“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干什么,能干什么”。

的确,现代的城市化节奏太快了,我们仿佛一睁开眼,身体就马不停蹄地往前跑:等公交车的空当胡乱的塞个包子做早饭；地铁里的快步疾走；写字楼里电脑键盘噼里啪啦死命地响；夜晚楼上卫生间里花洒的淋浴声……你渐渐发现,自己的梦想不见了,每一天似乎都是昨天的复制粘贴……

听过一个十分动人的故事,说一个西方考察队,到神秘的原始森林去探险考察,请了当地的土著印第安人作为向导。在疾行三天之后,土著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前行了。考察队长觉得很奇怪,问他,得到的回复却是:祖先有个传说,走得太快了,灵魂会跟不上来,需要停下来,等一等灵魂。

也许不管是怎样的人,都有一个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梦想,它们通常都不是什么特别伟大的理想,只是出于一种非常赤诚的向往。这种羡慕和向往的感情,可以支撑那个梦想,在心里牢牢扎根,并且愿意为之奋斗不息。

只是往往有一种叫“现实”的东西,会让整个奋斗的过程慢慢褪色。最初的梦想去了哪里?现在的你为何如此狼狈?“心”,有没有追上“身体”?

那篇文章的最后,作者引用了《悠长假期》里的话:“上帝会给每个人一个假期,让你停下来思考人生的意义,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九个月的时间,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一个长长的假期。

如果你走得太快,梦想被你落在了身后,那么它和你现在“身体”的距离,就是你给自己放的假期。

所以,如果你发现自己把梦想弄丢了,也学土著印第安人,停下来等一等吧,让那个最初的梦想追上来,重新住进身体里去,让“心”复位,和“身”一起奋勇前行!

而这一切看起来都将变得自然而然,无懈可击。你还是会在公交车上和地铁里,被挤成沙丁鱼,可是你的眼神里,分明充满了坚毅；你还是会把键盘敲得噼啪响,但是再没有把它砸烂的念头；你会在老板提示你方案有欠缺的时候,不再觉得他是针对你,开始沉下心来再一次改进；你依然会在凌晨下班回到家里,沐浴时却开始哼起了小曲儿……因为你的心已经跟了上来,不再像从前,是孤独的你拖着疲惫的身体。

作者单位:徽商银行凤阳东路小微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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