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沭彤
我可真想,握握你的手。
仙人生活在天上,手肯定是凉的。那谪仙人呢?你的手是不是也凉凉的呢?
应该不是吧,至少在你大喊“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时,你的手一定是热的。是啊,长安,那是一座梦想之城,是人间的仙宫。可是在长安的那三年,你真的快乐吗?你这样的大鹏怎么能安居在凡人皇帝打造的金笼子里呢?于是你便同风而起,做了“楚狂人”。也许你也会在午夜梦回,回到歌舞升平的骊宫,回到曾经走马的章台,回到那个小酒家,但你绝不留恋。
凭一叶小舟,你又开始一路奔走。权势困不住你,但青山与酒可以。你的小酒壶里装的不只是琼浆,更有无边风月。拔下酒塞,倒上一倒,星星也能从那小小的壶嘴中喷涌而下。畅快地灌上一口,咕嘟一声咽下,便醉在了花间。酒醒后,你的手也许会有点凉,我无法去暖你的手,只希望你别感冒才好。
安史之乱爆发了,你那不顶用的政治雷达告诉你这是个机会,于是你就傻傻地跑到了永王麾下。我隔着历史的长河,看着你大笔一挥,利利落落写下十二首长歌,颂扬你自以为的主上。直到一朝事发,你被流放夜郎,那时,你的手一定很凉。
我几次扑向历史那团迷蒙的烟雾,隔着夜郎的风月,想去握握你的手,可你颠簸的车马越走越快,又几次把我甩在后头。
只怪这凡尘间太吵闹,你要回到白玉京,做你的酒仙了。
那天晚上,我见你纵身一跃,跃向那团月影。我不见你下落,反见你上飘,飘啊,飘啊,飘到没有喧嚣的地方,飘到我看不见你的地方。我出声想去阻拦,却无济于事,便只好伸手去捞捞水中的月色,假装捉住了你的一片衣袖。
我羡慕你的猖狂,渴望你的傲气;又哀叹你的自满,无奈你的轻狂。你啊,真算得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你们这些诗人呀,是不是都有一颗赤子之心,都有一股倔强的、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劲儿?但凡你李白摧一下眉,折一下腰,是不是也不至于客死他乡?可是反过来又一想,哪里又是你的家乡?是了,“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你李白,分明早就化作了风,化作了月,化作了酒,化作了我中华诗魂的故乡。
所以说,每一次和风的穿行,都是你的呢喃;每一个荡漾的月影,都是你的衣袍;每一杯醇香的美酒,都是你的情思。
所以说,我哪里需要去“想”和你握手,分明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你就在拥抱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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