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鸟喧哗（外一首）

◎范超

远远的就听到他们吹嘘

感觉争吵得面红耳赤

虽然根本看不到

每一张脸上的表情达意

那急促的呼吸

还是能够传出二三里

众芳摇落

他们在枝头就是树叶

是游刃有余到天上的鱼

碎碎念

千百年没辩出道理

越是微小的东西

越是需要群聚

看着亲热的说不完

畅所欲言的都是自言自语

听不清晰

听清了

又是不着边际的儿戏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

鸟儿们哗啦啦耸肩屈翅

好像带动了一大片地皮

人们惊看着黑色的雨滴

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

最后的墨迹

还是自己吓了一下自己

都是茅草

成千上万头拥挤的小兽

翘起来毛茸茸的尾巴

发出冬眠之前的声响

或者萌萌哒四处张望

看到我

气色有一些明朗

顺口溜出最贴切的一句唐诗：

草白霭繁霜

当然还有

茅屋为秋风所破的歌唱

千秋知音总在同一个气场

你以为大家都走远了

其实对的人

都在陪君共赏

每一棵都是归路与来日方长

只是现在

已无人搦管了

流淌在高台上下的怒放

全部

日渐撂荒

在园子里徜徉

多的是去看粉黛草的游客

但那些能够投向这里的目光

在人群中

注定和人群不一样

我看到那么多的逞强

最后还不都活成了草呀

没有谁

是真正的粉黛出场

天天一万棵茅草长在心里

毛毛糙糙

就是你命途的日常

不过我还是要

致敬这些寸草

土生土长里没忘了结籽

没有忘

粒粒皆辛苦

熠熠都生辉的梦想

那么好吧

请让我揉搓一把

撒在道旁

来年春风开张

又是大地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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